學委見自己一聲喊,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立刻也有點兒委屈:“簡守青,我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就是雖然只有十塊八塊的,但我不能老幫你墊啊。”
眼瞅著小姑娘急得快哭了,可四周的人卻一點兒沒察覺,還在專心嘲笑簡守青。
“聽說他當初是贊助生進來的,花了不少錢呢。”
贊助生在一中是個特殊的存在。
一中為了創收,在原本的分數線上,降低5-8分,招贊助生,交三萬的贊助費,就可獲得學籍。
降了8分,差出一道大題來。
所以在一中學生的印象里,贊助生等于差生,雖然只差僅僅八分。
只不過,在五班,正式生和贊助生的比例接近1:1,所以他們這會兒嘲笑簡守青,實際上嘲笑的并非是他的成績,而是他窮,還非要進一中的行為。
“呦,家里挺有錢的,怎么連二十都交不出來?”
“啪!”
正議論的幾人,被突然的一拍桌子,嚇得卡了殼。
“神經啊你?”一人指著站起的俞深,干脆也拍了桌子。
俞深皺著眉,懶得搭理這人,他并不怎么想欺負小屁孩兒。
“不就二十塊錢么,至于讓你們這么大驚小怪?”
別人說出這話也就算了,可從俞深口中聽到這些,教室里正嘰嘰喳喳的學生們,瞬間全安靜了下來。
他可是俞深,欠了自己親爹三十萬的人,哪來的臉說這種話?
眾人齊刷刷朝著俞深望去,只見這人若無其事地朝身后伸了伸手,還不耐煩地催道:“你快點兒!”
江淺在錢包里翻了半天,找出張50的。
“給。”
俞深“啪”地拍在了簡守青桌上:“學委,加上上回的一共三十。”
學委一看自己錢找回來了,趕緊刨出個20的找了零:“行,夠了。”
“呵!我還以為俞大少爺多牛逼呢,原來是蹭同桌的錢包。”
“哈哈哈,江淺這是包養了個祖宗啊!”
得,連著江淺一塊兒嘲笑進去了。
俞深雖然不想欺負小孩兒,可這話聽著實在刺耳,他剛準備暴走,就聽見簡守青悠悠說了句:“我不用你們可憐。”
俞深:?
“我們只是借你,等你有錢了,再還我。”江淺附注了句,見簡守青咬著牙沒說話,才沒好氣道,“俞深想跟你做朋友,所以才愿意幫你,如果你不領情,那下次我們也可以任你自生自滅。”
簡守青難得地抬起眸子,看著俞深和江淺有些詫異地眨了眨眼睛:“朋友?”
俞深雖然眉頭仍是皺著,但想了想任務,還是點了點頭。
“對,朋友,你不愿意拉倒。”
“我愿意!”簡守青著急地差點兒喊出聲,“我……我從來沒有過朋友。”
俞深看著他,突然心里又生出憐憫,半晌后把找零的二十也放在了他桌上:“既然是朋友了,湊個整,回頭一起還吧。”
這是俞隊長,笨拙地表達感情的方式。說罷便徑直回到座位,接著做題了。
留下簡守青感動地看著手里的二十塊錢,眼神閃爍不定。
俞隊長做出這些的時候,根本沒發現,前排有雙眼睛正忽閃忽閃望著這頭,而這雙眼睛里,寫滿了愛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