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俞深沉默地站起身,眼里透著煩躁。
江淺也難得的沒湊上來說些亂七八糟的話。
倒是陶安安,整個人已經抖成了篩子,他既生氣又害怕。
“這……這你妹的,是打球么……”
后援隊隊長劉浩也是忿忿不平:“裁判是瞎么?”
俞深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街球本來就比正規比賽的規則寬松些。而且他們的小動作做得很隱蔽。”
“所以就算裁判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沒看見,就不能罰。”
他們議論著穿過欄桿,正好見到中江體院的三人,坐在場邊休息。
其中一個正抱著腿哀嚎。
二十來歲的大小伙子,此時竟哭得像個孩子。
“我以后……以后要是打不了球了怎么辦啊?”
他的隊友也紅了眼圈,但還是狠狠朝著地上啐了一口。
“呸!你打成這樣,本來也只能去高中當個體育老師!”
這男生哭得更傷心了。
“你們還好吧?”
向來把“不關我事”作為行為準則的俞深,竟然在他們三人身旁停了下來。
三人聽著聲音一愣,那位哭得稀里嘩啦的趕忙擦干了眼淚,搖了搖頭。
“沒事兒,男子漢大丈夫的,小傷。”
俞深看著他咬著牙說出這話,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
“你們要小心。”紅著眼圈的男生朝著俞深叮囑,“這群混賬下手特別黑。”
俞深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眼正朝這邊望的郎小峰。
只見他們三人臉上皆是輕蔑,然后伸出拇指,齊齊轉朝下。
“靠!我今天非要……”大學生有個沉不住氣,立刻就要過去干仗。
好在江淺拉住了他。
俞深看著郎小峰,微微勾起嘴角,似是十分不屑。
他轉頭朝著三個大學生咧嘴一笑:“放心,老子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
三個大學生看著俞深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莫名覺得這個高中生說出的話,就一定能辦到。
場邊還沒走的瓜眾,再次對郎小峰一行人發出了集體聲討。這直接導致俞深三人出來時,不少人自來熟地聲援。
“我看好你們,加油!”
“加油,打死那群孫賊!”
“加油,第一是你們的!”
群眾們熱情高漲,這讓陶安安也熱血沸騰。他幾乎可以確定,如果明天上場的人不是他的話,那此刻他的腿一定不會這么抖。
陶安安第二天出門的時候,十分鄭重地抱了抱他爸媽。嚇得陶媽媽以為他遇到什么難事了,忙一通思想寬慰。
“寶貝,考不好沒關系,下次努力就行了。”
陶安安也不吱聲,只是委屈地望著父母,一副要趕赴刑場的架勢。
“他不是說去找同學打球么?”
“打個球這么悲壯?”
陶家父母琢磨了半天,只能把這歸咎于青春期的莫名惆悵。
相比較陶安安,俞深和江淺就淡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