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深成功進入了省隊,一個還沒畢業的高中生,沒受過系統訓練,卻得到了這么多人的關注,實數難得。
但盡管沒進國青,俞深體育特招的身份,也是板上釘釘了,不過是中江體院和體大的區別。
所以這兩天最高興的,是老區。
“江淺明天再能拿個獎,你們這對同桌也算圓滿了!”
老區笑呵呵地敲了敲他倆的桌子,陶安安卻有種錯覺。覺得這話說的好像差了點兒意思。
要是把“同桌”兩個字去掉,好像就是那么回事了。
明天是信息學奧利匹克競賽,用江淺的話說,自己準備隨便考考。
可俞深這段時間算是摸清楚了,江淺的隨便考考,應該就是拿個全省第一第二的。
他物理隨便考了考,就拿了個全省第三。之后化學、奧數一概懶得去了。孤注一擲在計算機上,估摸這人是有十足的把握。
“咱倆都保送了,簡守青可怎么辦啊……”
俞深趴在桌子上,一臉的愁苦。
“船到橋頭自然直。”
俞深白了眼江淺:“你還會不會句別的?”
江淺無辜地搖了搖頭:“我語文偏科,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倆正說著,晚自習的下課鈴就響了。高三的同學們托著沉痛地步伐朝外走,只有江淺和俞深兩個人不著急,還在專心研究桌上的一只秋后螞蚱。
沈笑笑手里拿著東西,在閨蜜的簇擁下走了過來。
“俞深……給你。”她說著遞出手里精美包扎的小禮物。
“我以為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俞深的表情有些尷尬,扯了扯邊上的江淺,希望他能救命。
沈笑笑略有些羞澀地道:“上次,你拒絕我,是說要好好學習。現在你要被保送了,這借口也用不了了啦。”
江淺不得不承認,沈笑笑勇敢,聰明。如果不是因為她現在還不到18歲的話,自己很有可能把她視作勁敵。
“他說要好好學習,確實是借口。”江淺托著下巴,輕輕揚起嘴角,“事實是,他有對象了。”
剛才還是含苞欲放的花季少女的臉,一秒鐘變化成了17歲的雨季,眼瞅著就要打雷了。
正收拾書包的陶安安一看這態勢,也忙扭過頭來,跟著附和:“對的對的,深哥早就有對象了。”
“那你……那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沈笑笑吧嗒吧嗒開始掉金豆子。
俞深霎時間慌了神。
他能說他也是剛知道這事兒么?
“同學,他這人臉皮薄,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你,就說得比較委婉。沒想到你還這么執著。”
江淺雖然臉上帶著笑,但話說得卻一點兒不客氣。
沈笑笑莫名覺得他說這話的時候,眼里帶著挑釁。
小姑娘最終哭著跑開,俞深想遞張紙巾,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因為這些小東西,平日他都是朝江淺要,自己根本懶得裝。
“丫頭還小,是不是該好言好語地安慰下?”
俞深望著哭著離開的沈笑笑,有些犯愁。
“你會安慰人?”
俞深搖搖頭。
江同桌十分傲嬌地揚著下巴:“巧了,我也不會。”
這一幕對于兩人來說只是個小插曲,可對于沈笑笑卻成了青春期抹不去的哀愁。
而且當時教室里除了俞深江淺和陶安安外,還有另外一個人,沈笑笑沒發現,又或者說看見了,但是沒在乎。
簡守青坐在角落里,目睹了這一幕的發生。他緊緊攥著衣角,不懂為什么。
沈笑笑這么優秀,俞深憑什么不答應?
他跟在沈笑笑身后,快速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