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簡守青沒敢回家,他忍受了一天來自同學們的異樣眼神,心里憋屈著一股火沒地方發泄。
“峰哥。”他最終邁腳進了郎小峰開的那家臺球廳。
郎小峰剛從拘留所放出來沒幾天,這會兒看著簡守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琢磨俞深我不敢收拾,你我還收拾不了么?
于是一肚子火沒地方撒的郎小峰,一腳踹在了簡守青身上。
“峰哥……”簡守青捂著肚子,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錯哪兒了。
“你還錯哪兒了?你跟俞深和江淺一個班就是錯!”郎小峰氣得咕咚咚灌下一口啤酒。
他最近的日子著實不好過,邊上的小弟不少都跑路了。
畢竟在見識過江淺和俞深后,他們覺得郎小峰這位大哥,實在靠不住。
他著急忙慌地朝著郎小峰表功:“我,我最近跟他們鬧翻了!他倆現在在學校名聲都臭了!”
郎小峰一愣,轉頭望向簡守青。
“你說什么?”
簡守青忙將自己如何造兩人謠的事,從頭到尾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
“可以啊!”郎小峰再度親切地攬上了簡守青,“守青,你這次可算是立功了。”
他朝著小弟揚了揚手,小弟趕忙開了瓶可樂遞給簡守青。
“峰哥,我跟他倆這梁子算是結下了,您可得幫我。”簡守青眼神真摯,似乎真的想從郎小峰這兒得到肯定。
果然郎小峰也如他所愿。
“守青,你放心,以后跟著大哥混!保證你吃香的,喝辣的!”他說著看了眼簡守青手里的飲料,一把抽走,“哎呦,喝什么可樂?快給我兄弟拿瓶啤酒!”
簡守青聽著兄弟兩個字,莫名激動起來。
雖然啤酒難喝的要死,但他還是咕咚咚灌了一大口,為了這“感人”的兄弟二字。
第二天,表鈴響起,俞深不情愿地爬起來打了個哈欠。然后余光突然瞥見了床頭柜上多出的一張金色布條。
他斗然瞪圓了眼睛,直接從床上蹦了下來。
他舉著布條仔細一看,果真是箱子的封條。
難不成這一覺又睡過去幾個月?
他揉了揉眼睛,看向手機上的年月日,2010年11月3日。
這下俞深徹底懵了,舉著封條沖出了房間。
“江淺!”
正煎雞蛋的江淺嚇得差點兒把鍋鏟扔出去。
“怎么了?”
他見俞深揮舞著一根金色的布條,也不禁挑起了眉毛。
“封條?”
俞深慌忙點頭。于是兩人都沉默了。
“時間沒跳轉,昨天我倆也沒對簡守青再做什么。”
俞深點了點頭,更加茫然了。
“所以它莫名就出現了……”
一頭霧水的兩人只能去學校尋找答案,可兩個人到了教室,卻是一片風平浪靜。大家該學習的學習,該聽課的聽課,除了簡守青的位置一直是空著外,似乎并沒什么異常。
直到了中午,兩人才幾乎能確定,簡守青應該是出事了。
“老師,簡守青今天請假了?”
俞深試探著問了句,卻被區老師白了眼。
“我還以為你是真心來幫我搬卷子的,敢情是來打探情報的。”
“嗐,我就是關心同學,畢竟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萬一他想不開……”
“呸呸呸!”區老師再次白了眼俞深,“別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他說罷嘆了口氣,腳步也停下了,眼里滿是擔憂。
“簡守青昨晚沒回家,家長打電話來學校問情況,我們只能直說了。也不知道現在什么情況了,早上給他家里打電話也沒人接。”區老師明顯也很發愁,“俞深,這事兒你別朝外說,私下朝同學們打聽打聽,想想他可能會去哪兒。”
俞深點點頭,感謝老區的這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