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娟一哭,季永年說話的聲音,立刻小了不少。
“都是你太溺愛了,不然……”
“我想著俞深幫不上你,便讓賢祖早早去公司,沒想到好心還辦了壞事……嗚嗚嗚”
俞深:……關我屁事……
史娟邊哭著,邊朝兒子遞眼色。季賢祖立刻領悟,忙低頭誠懇認錯。
“爸……我真的知道錯了……”
史娟一看季永年這邊表情松動,登時覺得可以趁此機會好好讓兒子脫離那個鬼地方。
“老季,兒子還小,又從小在咱倆身邊寵著,肯定干不了去看人眼色的工作啊。”
季永年聽著不禁皺起了眉,可他在覺得小兒子廢物的同時,也覺得史娟說得似乎也有些道理。
“那恁倆說,想上哪個部門?”季永年嘆了口氣,無奈妥協,“我看恁兒子除了吃喝玩樂啥也干不成!”
史娟委屈地抹淚:“也是你寵出來的,老季,你可不能不管!”
季永年看了眼低著頭的季賢祖,實在沒轍,抓了抓自己所剩無幾的地中海道:“這幾天,公關部,正在整公司類中秋答謝會。你去跟著陳總監學學吧。”
“得,小少爺換部門了。”江淺笑道,“這下沒人免費罵他了。”
“沒事,公關部的全體,怕是會畫圈圈詛咒他。”
正如兩個人的猜測一樣,公關部確實自打季賢祖去了之后,都在心里罵他。
但好在公關部的各個是人精,誰也不會把這些寫在臉上,反倒從季賢祖那兒今天誆頓飯,明天誆頓咖啡的,樂此不疲。
季賢祖也以為自己在吃喝玩樂中,跟公關部的所有人打成一片了。可實際上,關于中秋答謝會,季賢祖到現在,門都沒摸著。所有的工作,大家都一概不用他沾手。
而另一邊,江淺借著帶俞深復診的名義,將人帶去了自己老師的研究所。
之前他跟俞深猜測,那些關于史娟的照片,應當是他們雇人拍的。而昨天晚上的一個電話,也正巧印證了這件事。
兩人來到研究所,出來迎接他們的老頭頭頂上頂著“雞窩”一般的發型以及“錢力”兩個字。
錢教授一點兒不像個穩重的醫者,但他推眼鏡的模樣,倒是跟江淺一脈相承。
“小胡已經到了。”他邊領著二人朝里走,邊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江淺,“病歷編好了,日期還沒填,什么時候用,看你們。”
江淺掏出病歷一看,大體看不懂,但“雙手神經恢復,康復幾率80%”這段,他還是能明白的。
看來原主早就做好了準備,只是機不逢時,計劃趕不上變化。差點兒就翻身逆襲的一幕,還沒來得及上演,觀眾就散場了。
兩人穿過一排康復治療器材,來到了會客室。
里頭坐著一個頭戴鴨舌帽,身穿黑色T恤的男子。他胡子邋遢,人也很頹。這模樣,一看就是私家偵探。
小胡這次帶來的消息,讓俞深和江淺似乎都抓到了點兒尾巴。
據小胡說,史娟經常去那家茶室,鐵定不是為了打麻將。因為那家茶室別說麻將聲了,客人都很少。
小胡查了才知道,這家“四方茶室”,是某人用來做私家宴請的地方。
江淺突然有種預感:“這人我們是不是都認識?”
“嗯,季永年的弟弟,季永輝。”
“哎呦喂,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