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出的什么餿主意？”史娟埋怨地望著兒子，氣得在屋里團團轉。
季賢祖直到現在，整個人還有些懵。
好端端讓季俞深出丑的情況，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史娟用手指戳著季賢祖的頭，讓他忍無可忍。
“夠了！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么？他都要進公司了！”
史娟抱著胳膊坐在沙發上，仍然氣得直喘。
“進公司怎么了？他能讓你去客服部！我們就能讓他也從基層做起！”
正在這時，史娟的手機響了，她看著來電顯示臉色微變。
“我出去接個電話。”
季賢祖翻了個白眼抱怨：“接個電話還得背著我。”
“喂。”躲進自己房間的史娟小心翼翼地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么，她瞬間暴躁起來：“我怎么知道？他平日里一點兒看不出來！”
“腿？腿好像還殘著。”史娟有些不耐煩，“知道了知道了。我肯定比你更上心！”
于是當天，俞深再次經歷了一場鴻門宴。他被告知要下樓吃飯的時候，便知道肯定沒好事。
“錢教授有沒有說你類腿咋弄？”
俞深搖了搖頭：“腿康復的幾率不大，我也沒報什么希望。”
季永年嘆了口氣，有些惋惜。
而史娟和季賢祖明顯是同步松了口氣。
俞深觀察著幾人的表情，心里嗤笑。
但他仍是帶著一副陽光的笑容，給季永年夾了筷子菜：“爸，沒事的，上肢能動，我已經很知足了。”
季永年看著大兒子竟然這時候還在安慰自己，更加心疼了。
“對了，之前說類讓你上公司類事兒考慮咋樣了？有沒有想去類部門？”
季永年這話一說出來，季賢祖和史娟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想去的部門嘛……”俞深舉著筷子，認真思考。
他這停頓可把季賢祖著急壞了，干脆脫口而出：“大哥，不然你也去客服部吧！客服能學到的東西多。”
季永年狠狠瞪了小兒子一眼，想起關于答謝會那天聽到的閑話，更加對他失望起來。
史娟皺了皺眉，心道這小子真沉不住氣。
她趕忙笑著解圍：“其實賢祖主要是不想讓他大哥累著。可是賢祖，來客服部投訴的好多人都不講理的。”她埋怨地看了眼兒子，戲做得十分到位，“你哥剛入社會，哪能讓他去遭那個罪？”
季賢祖一愣，見自己老媽拼命使眼色，才意識到這招叫以退為進。他趕忙低頭認錯：“是我沒考慮周全。哥，對不起。”
俞深一看季賢祖又演上癮了，自己干脆也不客氣。
“哎，哪兒的話，你也是為我著想么。”他說著轉頭望向季永年，“爸，其實我的想法也是從基層做起。什么部門都行，畢竟我沒有學歷，客服部也是可以的。”
季永年眉頭皺著，小兒子當初去客服部，他是存了鍛煉鍛煉他，讓磨磨他脾氣的想法。可俞深相比小兒子穩重得多，實在沒這個必要。
“我再琢磨琢磨。”季永年撂下了筷子，算是結束了這段對話。
飯后，俞深敲響了季永年書房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