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尹再次開口:“所以你想找鑰匙打開地下監獄的門,至少也得找條暢通無阻的捷徑。而且你還想私自行動?”
“是這樣,要是能征求顧監察同意,自然再好不過。”寧永學一臉無奈的微笑,“鑒于他對危險事物的態度,我想這事沒得指望,完全沒有。”
“他總是很謹慎。”
“顧監察是難得的好人,可能是我在安全局里見過的最可靠的監察了。也許胡庭禹也是,但他發了瘋,我也不知道他本來的面目。”
“這么說來,‘白監察’不是了?”白尹忽然提問道。
“呃......”
“你也不用斟酌語氣,沒必要的。我不會聽到別人評價自己父親就滿腹惱火。”
“白鈞先生很快就是安全局領導了,別人的閑言碎語也沒什么可在乎的,新晉權貴小姐。”
白尹盯著他,目光很像他注視那些怪異之物:“你可真會說話,先狡猾地避開問題實質奉承一句,然后又嘗試惹人發火。”
“要是我說剛才看到了白監察,你能相信嗎?”
“如今這地方就像一場夢,不管發言有多荒誕我都能相信,就是這么回事吧。現實和夢的界限總是很朦朧,在這里尤其如此。”
“我看到白監察全副武裝地站在人群前方,看起來像是要去打仗。”寧永學傾斜身子,往后靠在辦公桌上。他把手臂在白尹面前張開,比劃著輪廓:
“他在背上挎著霰彈槍,腰上別著一串手雷,要是往庫房里頭扔一枚,一定能把所有人都一鍋端。他甚至還穿了一身罕見的輕裝甲。恐怕我手里自食其果的土制炸彈都沒辦法讓他受傷。”
她竟然笑了。“考慮的方向很危險呢,犯罪者先生。”
“相信我,這只是本能考慮。”
“本能的犯罪者?”
“本能地權衡危害。”他聳聳肩。
“你還看到了什么?”
“人群,內務部,權力更迭。”
白尹思索了半晌,然后說:“人們很快就要聚集起來,為了同樣的目的方向行動,可你卻想孤身前往......你以為這是什么英雄故事嗎?”
“不,只為了私人目的,英雄小姐。”
“更惡劣了。非現實,虛無感,荒謬,有違常理,甚至有些像是自尋死路。”
“你對我的形容也越來越古怪了。”寧永學品味著這些詞匯中蘊含的情緒。
“那就讓我帶你過去吧,犯罪者。”她的發言有些令人意外,“不過,就像我剛才說的,必須先把他們倆送到人群中。”
“多了個禿子?”
“總歸是個活著的同類,雖然有點吵。”
“不覺得他很惡劣嗎?”
“我暫時沒有發現比你更惡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