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師又是誰?”寧永學問他說。
“他和洛老師關系很好,一聽就來了。”
“愛情的悲劇。”寧永學搖頭說道。這個姓張的是受害者,還是幫兇?他向來不吝于懷疑任何人。“你打算跟我一起去探路嗎?”他笑笑說,“總要找點辦法出去看看。你也不想坐以待斃,是不是?”
一陣尷尬的沉默。
“我......我相信他們會回來,只是一時了迷路。”徐路根本沒抬頭看他的眼睛,只管把手握得更緊,“或者,他們已經出去找安全局了,只要我們能一直等著......”
這家伙話里譴責路小鹿悲觀等死,自己卻根本不想出去探路,話也說得扭扭捏捏,只想等人來救,倒是符合他的性格。看來,自己上次遇到白尹,真得算是老天開恩了。
不能指望每個學生都有跟她一樣的心理素質。
“我們都會死,嗚......”
這家伙陷入沉默,女朋友又跟著開始叫魂,她自己倒是更像女鬼一點。
“那就明天再說吧。”寧永學對他倆笑笑,表現得很淳樸大度,“時間已經晚了,你們倆也已經很累了吧?床我就......”
寧永學話還沒說完,徐路把他的手表脫了下來。“這張床的使用權我買了,”他嚴肅地說,“表送給你,找個地方當了吧,至少可以頂你在汽修店打半年工。”
這話可真是太有水平了。
“呃,我其實不是——”他看向那邊的女孩。
“我、我睡地上就可以,”路小鹿開口說,“我很早就睡習慣了,家里又窮,孩子又多,總得有人打地鋪。”
“好吧,”寧永學聳聳肩,順手就把表套自己手上。這玩意要是能拿出去,換一箱子彈都沒問題。“要是你們愿意,我也不會反對。”
不過他們倆還真是真實得可以。
......
放置水壺的聲音從不遠方傳來,寧永學一下子睜開眼。這家伙不是真要燒炭自殺吧?
噢不。
只是燒水。
他從地鋪上爬起來,四下里一片漆黑,時間正是半夜,徐路在床上睡得很安穩。路小鹿正拿燒火棍翻爐子,她似乎從水池里接滿了水,打算燒開一壺。
“你在干什么?”寧永學壓低聲音問。
“噫!啊啊啊——”
“你聲音再大一點,你就去走廊喊吧。”
她又開始哭了,不過至少是閉嘴了。
這家伙一驚一乍,不過時機倒是很不錯,深更半夜,正好適合恐嚇別人。“告訴我,說實話,”寧永學說,“曲奕空是怎么回事,你們倆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