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問,為什么另一個人沒回來嗎?”
“什、什么?也死了?他們全都死了?我們是不是能多撐幾天了?”
你唯有在思維跳躍這點特別厲害。
“沒什么,也沒有其他人死掉。”寧永學說著把馬景陽拖到凳子上。“坐,”他吩咐說,“跟我談談昨晚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馬景陽同學顯然有些迷茫。
“說得很有道理,你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們都不知道。”寧永學對他說,“但有件事我知道,你肯定起夜了,然后你聽到有誰在敲門,是不是?”
馬景陽癱坐在板凳上,雙手捂著額頭。他沉默了好久,然后說:“我不知道......但我就是......我就是覺得不能再這么忍下去了。要是我就這么走了,就這么畢業了,或者就這樣什么都不干就死了,我一定會后悔。”
“殺黃毛的時候,你心情怎樣?”
“我......”他支支吾吾,難以言語。
“你當時在微笑。”寧永學指出。
“不對!”他哽咽道,“不,我沒想那樣的!”
“安靜點,”寧永學皺眉說道,“你看我像是會聽你哭的樣子嗎?我找你過來,不是為了安慰你。我只想確認情況。”
“情況?什么情況?”
“有東西半夜敲門的時候,你干了什么?”
“我什么都沒干!”馬景陽大喊道,像是條受驚的狗,“我聽見敲門聲以為是徐路和路小鹿!但我也不敢開,要是開了門放他們進來,我也被趕出去了該怎么辦?”
“后來呢?”寧永學問。
“后來黃毛把我嚇了一跳。”
“他怎么把你嚇了一跳?”
“他鼾聲特別大......可能是平時酒喝多了吧。”馬景陽咕噥著說,“他們這種小混混就是整天喝酒。我躺下去就睡不著,在地上翻來覆去,渾身硌得難受,心里也越想越難受。我......我也沒辦法,要是不讓他安靜點,我還能怎么辦?”
“你把燒火棍拿起來的時候,你就想了這個?”寧永學問他。
“我難道就不能報復他了嗎!”馬景陽吼了一句,然后又縮了回去,捂著臉,“總有人得先死,為什么就不能是他?不敲他一棍子,我心里過不去!”
“那你還想殺其他人嗎?”
“我不會干......我不會干這種事。”他語氣低沉,“我只是想活下去......”
寧永學點點頭,給他扔了份肉干。“你就在這里打個地鋪吧,”他說道,“呃,我相信你不會繼續殺人了。接下來還有很多麻煩事,我們耐心等著看就好。”
“謝、謝謝。”
“你睡床上。”寧永學給路小鹿也扔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