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咳嗽一聲,裝作無事發生。
是的,他是不擅長音樂,蹩腳的水平和薇兒卡半斤八兩,還少了她甜美的嗓音。反正他不可能當樂隊主唱,也沒法彈奏吉他,敲銅鑼送人進墳還差不多。
但是,他要在這里等多久?當時和曲奕空約見面時間,是不是約得太隨便了?就定了個兩周后真的合適嗎?
寧永學眼看四下無人,決定繼續用他不堪入耳的破鑼嗓音侮辱抒情歌曲。
他一邊輕聲哼,一邊在落地窗眺望城市廣場。環繞他一兩米以內的嘶啞歌聲增加了他這一身服裝的壓迫力,使得四下生人勿進,來往客人都匆匆走過,絕不回頭。
過了段時間,寧永學總算隔著落地窗看到了曲奕空。
不得不說,這家伙實在是震驚到他了。當時還以為她就是說說,現在一看,她是真的啥都沒帶,兩手空空,腰垮一把短刀,衣服也沒換。之前在公寓走廊里她看著什么樣,現在她看著就是什么樣,一點都不帶變的。
到底誰才是真正自由的那個人?我跟她一起出去真的合適嗎,不會互相帶著越跑越遠吧?
曲奕空隔著三層樓看了他一眼,沒做什么漫長深情的對視,抬腿就往商場電梯邁。她倒是很果斷,效率也很高,就是眼神看著不太對勁。
哪里出了問題嗎?
沒過多久,曲奕空就站在自己面前了。寧永學陷入沉默,因為她沒吭聲,就這么盯著自己,好像是把漫長的對視從樓下挪到了這里一樣。她的眼神看著實在不像分別已久的深情對視,反而有種異樣的陰郁感。
“你是曲奕空嗎?還是說被你的洛老師附身了?”寧永學想了想問她。
“我看過了。”
寧永學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問題實質。
“是個好片子吧?”他沉思著說,“我推薦的怎么樣?”
“還不錯。”她點頭說。
寧永學也點點頭。
然后曲奕空抬起右手,相當隨意地打在他胸口。她動作很輕,寧永學也沒感覺到疼,卻當場岔了氣,身子跟著就無法自制地往下彎,恰好額頭就送到了她右手邊上。
她用大拇指繃著食指,啪得一聲脆響,一個腦瓜蹦把他彈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岔氣剛好這時恢復。
“你以為你能把這事忽悠過去嗎?”曲奕空問他。
“我以為你不會聽了幾句詞就去看的。”
“特地找人問過了。”曲奕空把右手收回去,又從懷里取出一個古樸的灰色布包,“站起來,有東西送給你。”
寧永學剛挨了她一下,總對這話有點懷疑,不過他也沒多說什么,免得又挨一下。這人打人不疼,動作也輕得像是沒用力,卻能兩下就讓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實在匪夷所思。
曲奕空目視他站起身來,然后把布包放在他手里。
“是我爺爺送給你的。”她補充說。
“什么?”寧永學被嗆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