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很巧妙,也很有童心,完全符合娜佳的審美愛好。只要伸手按下去,應該就能打開堵在路上的樹墻。
“那你按啊?”曲奕空問他,“看我干什么?”
“地方太小,我不太好亂動。”他搖頭說,然后跪著往前俯身過去,“我先下去吧,你知道地方在哪,完事了跳下來就行。”
他剛想下去,曲奕空卻伸手把他攔住了。她和他面對面相視,寧永學無話,她主動開口。
“只有在耳朵上帶著這玩意,才能看到你的真實面目呢,寧同學。就算這樣,有時候我也被你弄得非常困惑。”她很認真地提問說,“套上這么一層謙讓的外殼到處走,你自己不覺得累嗎?”
“有時候確實會累,所以我會喝點酒,暫時放下這些糾結又麻煩的東西。”寧永學承認,“但你自己也只是站在懸崖邊上往下看。你有什么必要譴責我?”
“可能只是想看一眼你會往下掉多深吧。”曲奕空挑起眉毛,“等你跳下去的時候,我就能估摸一下自己跳下去會怎么樣了。”
“你為什么不去看曲陽?他已經跳下去很多年了。”寧永學反問道。
“一個根本沒猶豫過的人有什么好在乎的?我對他沒興趣,看他選了轉變之后的德性我更沒興趣了。”
寧永學用平靜的眼神看了她片刻,然后笑了:“我要是跳下去,等你看完了,你當場就會把我從你記憶的‘房間’里請出去吧。”
她閉眼思索了片刻。“你說得對......也許就是你現在這種狀態才讓我非常難受。”
“我喜歡你承認自己很難受的表情。”
她睜開眼睛,眼睛像鏡子一樣和他對視了一陣。“曲奕空不喜歡。”她說。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已經做不到了。”
“為什么?”
“如果我殺了你,就是你站在懸崖邊上高高俯視我了。這種事情讓人怎么接受?”
“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嗎?”寧永學牽起曲奕空的右手,把她纖細的手指抵在自己喉嚨上,“就在這里,像你第一次動手一樣毫無防備。只要你想,這事輕易就能辦到。”
“如果我不能看到你先我一步跳下去,站在懸崖邊上高高俯視你,我心里就不止是難受了。”
“我在墓碑上俯視你每年過來掃墓不好嗎?”
“不好。”
“我看你可比我糾結多了。”
“我為什么這么糾結你心里就沒個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