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寧永學說,“如果她被放逐到黃昏的世界,和你分開,你還需要吃人嗎?”
“我不想更多人擠在一個殼里了,也不想再承載死人莫名其妙的意義。這回答你還能滿意嗎,原始人?”
“可以。”
“你這家伙明明可以不受約束做任何事,道德準繩卻繃得比誰都緊啊,真是古怪。話說阿捷赫不是和你也有個莫名其妙的約定嗎?你不打算照辦了?”煉金術士問得很隨意,“當然我覺得只是個野蠻的約定而已,確實沒什么可遵守的。”
“我和她談。”
“你......”背著身子走了一路的煉金術士回過神來,仔細打量他,“你認真的?你還想跟他正常交流?”
“等你決定放逐她的時候送我進去,”寧永學說,“我會自己單獨跟她談這事。”
“沒必要吧?”
“但她是把你們聚在一起的原因,不是嗎?不管理由怎樣,事情就是這回事。”
“我實在想不通你哪來的這種責任感,不過隨你吧,你想談就去談吧。但我覺得你們肯定談不出任何東西。”
“我只是不想一言不發的離開而已。”寧永學站到她面前,“我會告訴她我是怎么做選擇的,她也可以知道事情的全部脈絡。”
“你不是最擅長一言不發的離開嗎,原始人?”
“如果我找到了意義就不會。”
“意義啊......但是你在阿捷赫身上能有什么意義呢?”煉金術士皺起眉毛,然后又分開,“算了,我不關心這個,關心你們這些窮卑者的想法會讓人跟著發瘋。說到底你和安東還是同一種人,只是方向不一樣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
“我覺得是就是,”她揚起眉毛,“你還想不想要眼睛了?我事情告訴你,沒有其他任何人能提供給你更合適的眼睛。”
“為什么?”
“因為我可以拿你的血當基底調個霍爾蒙克斯出來。那家伙就是你的血親霍爾蒙克斯,她可以完美適配你的組織器官,不會有任何排異反應。如果能把神經也跟著連起來,簡直就和真的眼睛沒區別了。”
“聽著實在很夸張。”寧永學忍不住說。
“等我叫她把手指伸到眼眶里摳掉自己的眼珠,叫她把那對一定很漂亮的眼睛嵌進你的眼眶里,我保證看起來比聽著夸張多了。”
“至于弄得這么驚悚嗎?”
“這是必要的殘忍。”煉金術士一步站在溶洞邊上,“我通常不用遮遮掩掩的手段掩飾自己的行為,這能提醒我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