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確定他會出席這場晚會。”副校長低聲說,“1955年的那一槍,耗費了我所有的勇氣。在去日本之前,我一直堅信他已經被我殺死了。”
“1955年啊……”昂熱以感慨的語氣念出這個年份。
守夜人就是從那時起,嗜酒濫賭把自己封印在自己的世界中,畫地為牢。雖然他以前就不是很靠譜,那起事件是毫無疑問的人生轉折點。
“這個家伙該死!”副校長的聲音低沉且緩慢,“如果不是他,我的老師根本不會死。”
到最后他認命似地自嘲:“不過當年我已經擊敗了他一次,這樣是同樣的結局。無論他有沒有浴火重生,鳳凰涅槃。”
弗拉梅爾導師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
他打不過哈拉爾五世,但卡塞爾學院有人能打過他,呼叫外援并不是一件丟臉的事。
“是的,我相信陸離老師。”昂熱幽幽地說。
……
蘇黎世宴會廳。
“那個老妖怪正在干什么?”路明非皺著眉頭問。
陸離搖搖頭,沉默不語。
展示臺中央,那個面如枯槁的哈拉爾五世已經收回了目光,先前他一直盯著中央的坐席,似乎看到了他們胸前半朽世界樹的徽記。
只不過他的停滯很快被陸老師的精神波動驅散。
“哈拉爾先生,見到您真是我的榮幸。”主持人畢恭畢敬地說,“請問這次您想展示什么樣的奇跡呢?”
“奇跡說不上,只是一點皮毛罷了。”哈拉爾五世非常謙遜。
他的聲音洪亮,根本聽不出是黃土埋到眉毛的老人:“我這次展現的煉金術成果,是我的畢生所學。”
“大家都知道,我們是混血種,對抗龍族最有力的兩項武器是言靈與煉金術。”
如果裝備部成員聽到這句話,或許會勃然大怒,說不定還要挽起袖子讓這個老家伙嘗嘗現代武器的厲害。
只不過那些科學怪人無權出席,臺下除了年輕人,還有一部分是年邁的混血種領袖,他們的思想比較老舊,自然認同。
見無人反對,哈拉爾五世繼續說:
“二者相輔相生,而這兩種技術基于我們的龍血濃度。我這次為大家展示的,是能夠提升龍血濃度的煉金術。”
臺下立刻惹起了軒然大波。
路明非小聲問:“陸老師,這個老妖怪的發言怎么這么危險?”
無論是校規還是《亞伯拉罕血統契約》,都嚴令禁止以任何方式精煉血統,雖然有違背的人,只不過誰都不會愚蠢到公開炫耀。
“哈拉爾,你的發言非常危險,夠了。”弗羅斯特冷冷地說。
“我不是秘黨的人,不用遵循《亞伯拉罕血統契約》。”哈拉爾五世僅用一句話就讓加圖索家族的代理家主啞口無言。
接著他雙手虛虛下壓,仍然是熱絡的討論聲,可亂糟糟的聲音卻隨著他的動作降低了。
不是有人配合,哪怕不屬于秘黨一派的人,都覺得這種發言十分危險。可哈拉爾五世憑借嫻熟的煉金術,做到了這一點。
“大家不妨聽我說完,老頭子就在這里。”哈拉爾五世繼續說道。
“我們都知道,混血種體內存在臨界血限,超過這個閾值就會出現不可逆的反應,墮落為死侍。”
這是混血種社會早已敲定了的事情。
“但是,我已經找到越過臨界血限而維持精神穩定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