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切皆大歡喜,忽然夏彌殺了出來,淚眼汪汪地看著楚師兄,說‘兩位師兄可不能忘記小女子啊’!
三人睡在一個房間,這聽起來就是敗壞風紀的事情。
硬漢如楚子航聽到這個請求也怔了一下,面露難色。
不過他沒有晾著夏彌太久,大度地表示我可以借錢給你,路明非也連連點頭,心說夏彌太看不起楚少爺的財力了,楚少爺在國內是開保時捷的人!還在乎你這三瓜兩棗的?
可誰知夏彌搖頭拒絕了。
她振振有詞地說道——本姑娘不想欠人情,我是個新世紀獨立自強的女士!攢下的錢都用來買單反攝像頭了!如果師兄們不能答應她這個請求,她寧可在火車站搭帳篷!
義薄云天的臺詞說完之后,她又換上了一副可憐兮兮的面孔,就差拉著楚子航的衣角哀求了,說我可以睡浴缸,絕對不會對你們動手動腳的!我保證!
楚少爺和路神人還能怎么辦呢?總不能坐視師妹在外面搭帳篷吧?雖說這件事聽起來有傷風化,但清者自清!
“希望這件事不要被芬格爾知道。”他嘟囔著,把放在膝蓋上的書一攤,遠眺窗外。
已經是深夜了,芝加哥仍舊是燈火通明,不遠處的芝加哥河還有小船緩緩駛過,船上的導游正用蹩腳的中文介紹這座城市的光輝歲月。
忽然一陣香風襲來,夏彌褐色的發梢在空氣中起伏,她徑直奔向衛生間,微笑著對路明非點頭示意,緊鎖了門。
水聲很快傳出。
路明非不得不捂住自己的耳朵,因為他聽到了沐浴液滑過肌膚的聲音。他雙眼放空,強行關閉了自己的‘超級聽力’,變成了正常人的狀態。
“師兄,你知不知道這對我是一場煎熬啊!”他哀嚎道。
“不知道。”清冷的聲線從窗邊傳出。
夏彌洗澡以后,楚子航從背包中取出了一本古書——《翠玉錄研究導論》,這是煉金化學二級的參考書,獅心會會長今年升入二年級,優異成績的背后離不開預習。
“我說你覺不覺得這個師妹有些怪,兩男一女共處一室,她是怎么想出來的?”水聲能掩飾路明非的聲音,他相信以師妹的A級血統,聽不見這場交談。
“是有些怪,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忍受。”楚子航說,“她是個自強的女生,這是個不錯的品質。”
在楚師兄的襯托下,路明非越來越覺得自己渺小,精神上的渺小。
是啊,只有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才會想入非非,和美少女在一張床上睡覺怎么了?卡塞爾學院誰不相信楚子航的人品?就算是美少女洗白白主動投懷送抱,楚師兄都能坐懷不亂。
“我總覺得……不太對勁。”這是路明非的心里話,“但是我又說不出來。”
“我說這是不是美人計啊,敵對勢力派一個美少女過來勾引我們,然后趁機套取情報?”他問。
“我們都是學生,能知道什么秘密?”楚子航依舊在翻書,“卡塞爾學院的審查工作無懈可擊,至今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就算真的是美人計,也應該勾引昂熱校長、守夜人那樣的校方高層。”
“也對啊。”路明非撓撓頭。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竟然是陸老師發來的一封短信,詢問他們的位置。
路明非的手指快速鍵動,匯報了具體的位置,不由得感嘆陸老師的速度真快——他們于午夜抵達芝加哥機場,現在不過二十多個小時,竟然從波濤菲諾出差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