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八點,凌厲的警報聲在校園內四處回蕩。
這是自由一日開始的信號,它如同一股狂風迅速席卷了這座中世紀建筑風格的校園,尖銳的聲音與防空警報類似。當然說這是防空警報也沒有任何問題,畢竟都是提醒無關群眾不要外出。
頭頂雖然沒有轟炸機,但是貿然出現在校園內的學生很有可能被流彈擊中,往年不乏有殺紅眼無差別掃視路人的事件,所以在這一天的上午,學生們大多會老老實實地待在寢室,亦或是前往圖書館欣賞這場比賽。
年輕的陸離教授也早早來到了圖書館,這里是用隔音與防爆材料建造的,不用擔心噪音干擾自己的工作。
此刻他站在窗邊,能夠看見遠方的教堂頂上有鴿子起落。這群可愛的生物是代表和平的象征,它們騷動起來,代表著這座學院在短時間不會安靜。
“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都想一槍打爆獅心會會長和學生會主席的頭。”一個苦悶又帶著懊惱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陸離回頭,看到了戴著細圓框金絲眼鏡的小老頭兒,他的頭頂禿到發亮,眉頭緊鎖。
“曼施坦因教授。”陸離笑著對他打招呼,“我建議你最好不要在這個時候出去。”
風紀委員會主任是學生們的敵人,何況曼施坦因向來以嚴苛、鐵面無私而著稱,貿然出現在戰場上,只會被機槍打成篩子。
學生們可能會踩著他的‘尸體’前進,更可能有人會踩上幾腳,嘴里說什么“讓你扣我的學分!讓你扣我的績點!”之類的。
反正這位教授到那時已經被弗麗嘉子彈打中,昏迷不醒,而且由于自由一日沒有校規的束縛,事后也不能處罰這群學生。
“今年動用了弗麗嘉子彈,不知道修繕校園需要花多少錢。”曼施坦因的臉皮抖了一下,顯然是幻想了自己出去之后遭到‘圍毆’的情況。
他決定略過這個話題,憂心忡忡地說。
“相比于維修費用,我更好奇今天的勝者。由兩強爭霸轉為三足鼎立,看點十足。”陸離默默地將目光轉向窗外。
窗外是一棟小樓,從里面沖出了一群身穿灰色作戰服的學生,他們的奔跑毫無章法可言,與整齊一點也不搭邊,甚至還有人跌倒了,胸前的AK47走火,打出了自由一日的首顆子彈,硝煙彌漫。
路明非就是這群人當中的一個,他將跌倒的新生扶起,關上AK47的保險,迅速隱入人流。
幸好學生們多少也算見過世面,沒有被槍聲嚇到,迅速撤離了他們的初始集合地點。
就在奔赴預定作戰位置的時候,路明非忽然聽到了十四個心跳聲正在迅速接近,他當即發出疏散命令:
“臥倒!有人偷襲我們!”
只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他的反應,位于最前方的新生聯誼會成員剛要進入預定位置,就被紅色作戰服的學生們狙擊。密集的槍聲如雷鳴,彈丸齊射,不少新生的胸前涌出一抹血花,陣亡出局。
“進入掩體!反擊!”
路明非躲在涼亭的石柱后,對著胸口的無線電大聲嘶吼。
他在下達命令的時候也沒閑著,抓住對方換子彈的空檔,從腰中抽出兩柄沙漠之鷹,雙手舉槍,齊射。
這是大口徑的手槍,足以擊倒非洲大陸上遷徙的斑馬,威力極大,后坐力也大的驚人。可他雙槍齊射頗有些施瓦辛格的瀟灑味道,連手臂都不帶抖的,精準無誤地抹掉了愷撒派出的七人小隊。
這是個巧妙的時機,愷撒總共派出了兩支小隊,他們交叉射擊互相掩護。可就在第一支小隊清空彈匣翻滾著回到掩體的時候,卻遭到了路明非無情的擊殺,被巨大的動能擊退。
剩余的七人小隊跟見了鬼一樣,再也不敢正面露頭,而是借助新生聯誼會的前線陣地當掩體,打冷槍。
“明明你的槍法什么時候這么好了?”不遠處有人喊。
是羅納德·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