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長嘆一口氣最終放下刀叉,忽然神秘兮兮地說,“師弟,師兄這里有一個秘密,只要你請我吃法國大餐,我就告訴你怎么樣?”
“少來!”
路明非正在用刀叉分割烤豬肘,胸前還系上了白色的圍巾,要多優雅有多優雅,根本讓人看不出幾個月前還是土鱉一個。
“我被你騙的次數還少嗎?這次我說什么也不會上當的。”
羅納德·唐點頭表示贊同,估計又是‘不能喝剛燒開的沸水’這樣的‘秘密’,上次他被芬格爾騙了一個三明治,至今記憶猶新。
他憤恨地撕咬著餐盤中的烤豬肘,完全把它當成芬格爾·馮·弗林斯的血肉,用以泄憤。
“不愿意聽就算了,等你們晚上有求我的時候。”
芬格爾故弄玄虛地說著,最終刁鉆的味蕾還是向饑腸轆轆的胃投降,開始郁悶地吃自己的午餐。
……
意大利,羅馬。
辦公室里沒有點燈。
那張古樸的紅木桌面上擺放著一個精致的鼻煙壺,是紅瑪瑙雕刻而成,只有五厘米高。這個不起眼的小玩意表面有一層淡淡的光,是歷代主人把玩形成的包漿,足有幾百年的歷史,放在佳士得秋拍足以賣出數百萬美元的高價。
可它的主人再也不能在手背上磕出一點鼻煙或者細細把玩這件古董了,因為主人的名字叫弗羅斯特·加圖索。
此時他靜靜地站在深色的加絨窗簾前,多少次想要抬手撥打桌上的紅頭座機,亦或是抓住那個鼻煙壺,最終只能無力地垂下。
“帕西。”他喊了一聲。
三秒鐘過后,辦公室的門被敲響,輕盈又富有節奏美,就像小提琴手在演出前試音。
“進來。”
話音剛落,加圖索家族的戰爭機器,平時總是擔任家主秘書的帕西·加圖索推門進來,金色的長發下是異色雙瞳。
“弗羅斯特先生,有什么事情嗎?”他平時就像一只波斯貓,恭敬又有禮貌,只有在日本曾展示出暴力的一面。
“帕西,幫我給龐貝家主撥打一個電話。”弗羅斯特用贊賞的語氣說。
這位代理家主因為失去肉身導致記憶也有可能被窺探,在加圖索家族已經失勢,跟一個廢人沒什么區別。平日那些阿諛奉承的族人、提拔的手下全部躲著他走,只有帕西仍是少數對他忠心耿耿的人。
帕西緩步走到桌前,拿起紅頭座機的話筒,撥通了那個哪怕死亡也不會忘記的號碼。
“是帕西嗎?是我親愛的弟弟讓你給我打電話的對吧?”
接通后竟然是龐貝主動開口,精準地預測了事情的經過。他的聲音輕快明了,還摻雜著女人的嬌笑與香檳杯的清脆碰撞,不難想象正是在某個酒吧放縱。
“是我,弗羅斯特。”
話筒就靜靜地躺在文件上,帕西將電話撥通后緩緩離開了這間辦公室,還不忘貼心地摁下免提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