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同樣一個禮貌的微笑,金色的碎發下是蔚藍如愷撒的雙瞳。他今天有好好吃藥,沒有讓血統進入半失控狀態。
“另外,他們兩位還帶來了足夠多的物資,正在我們的營房中。等風雪過去,我們就可以享用到新鮮的橙子了!”
這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引起了歡呼雀躍,葡萄酒在杯中互相碰撞,連帶審視的目光都減弱了。
本來這些科考隊的隊員還懷疑這兩位年輕人是委員會派來鍍金的,不過既然完成了這項艱難的運輸工作,懷疑自然隨風消散。
“讓我們為兩位先生送上崇高的敬意!”有人裝模作樣地行了一個軍禮,他喝得醉醺醺的,成功引起了哄堂大笑。
“這位是萊卡利,我們的副隊長,他是意大利人,你們知道的,對于意大利人和法國人來說。在南極可以沒有食物,但是不能沒有紅酒,這是家鄉的味道。”馬里奧走到桌邊空余的位置,給自己倒了一杯波爾多,紫紅的酒水在杯中蕩漾。
陸離能嗅出來這瓶酒已經醒了不短的時間,馥郁的葡萄香氣在屋中彌漫。
一旁的盧卡已經搬來了兩張椅子與全新的餐具,邀請陸離和帕西落座。他并沒有在餐廳內逗留太久,而是到后廚準備新的菜肴。雖然狂歡之夜才剛剛開始,讓兩位客人吃一些殘羹剩飯未免不近人情。
落座之后,陸離注意到了那些審視的目光,同樣,他也不動聲色地打量這些科考隊員。
康宏站總共十三位常年駐站成員,在極晝降臨后這個數量會銳增到七十六,不過那是一個多月以后的故事。目前這十三位成員中九男四女,只有廚師與站長是混血種。
“陸離教授,委員會這次怎么只派了你們兩個人來?”副站長萊卡利又問,“其他人是被南極的殘酷環境嚇到了么?”
這顯然是一句玩笑,同時也包含著他的疑惑。
南極雖然是個苦寒之地,在極夜降臨以后來到科考站足不出戶,和蹲監獄沒什么區別。但由于這里的特殊位置,報名加入探索計劃的成員難以計數,只派兩個人顯然不是委員會的作風。
“我和帕西只是先鋒部隊,你們的發現很重要,委員會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冰層,根本等不到極晝的降臨。”陸離說,“于是我和帕西自告奮勇,為后續的隊員評估情況,先一步來到康宏站進行探測工作。”
“為你們的英勇致敬!”萊卡利挺胸收腹,又舉杯,“還有,你的英語說得真好,嗝……”
陸離與他碰杯,一飲而盡。
“陸離教授,帕西先生,你們穿越了漫長的冰原,需要我給你們做一個體檢嗎?”駐康宏站醫生貝斯拿著一杯紅酒,扭動腰肢款款走來,位于兩人的座椅中間,低聲問。
陸離抬頭望向這位英國女醫生。
她大約二十八九歲,膚色是盎格魯人特有的蒼白,身材較高,只比帕西矮上幾公分。不同于室內裹著羽絨服的隊員,她只穿了一件淡藍色的低胸毛衣,將兩側的腰線與胸前的曲線勾勒地清清楚楚。
她此時是彎著腰,雪丘中間因為重力出現了一條驚心動魄的鴻溝,大片的雪白裸露在外。在南極這個苦寒之地來說,算是一位美女。
只不過舉止有些輕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