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的路見不平沒有什么驚心動魄的。
這些堵著齊格勒的人一個個營養不良,面黃肌瘦,就像是雞籠里的瘟雞,罵人都沒什么勁。林恩雖然面容稚氣,但對比起這些可憐蟲,身姿挺拔面容是健康的白里透紅,一股體面紳士的氣場就鋪展開。
小紳士炯炯有神的碧眸,宛若黑暗中的燧光,輕而易舉就攝住了眾人。
這個時代千百年來銘刻進了下等人心靈中,對于老爺貴族們的畏懼,讓他們不敢直視林恩,而小先生故意后拉大衣露出的槍套,更是暴力和權勢的證明。
上次和平會議后。
這把輪轉手槍就一直留在了林恩這里,葉芙妮批準的,說是他拿槍雖然不一定能射中目標,但還是有作用的。
明顯是在指他大膽鳴槍示警的行為了。
所幸林恩不用再次鳴槍示警,他一出現,那兩個情緒激動帶有攻擊性的人就躲到了人群后面,所有人都下意識退讓開出一條道路。
“齊格勒女士,你還好么?”
“我沒事。”
齊格勒明顯松了一口氣,低著頭就從圍堵中跑了出來站在林恩的身后。而就在這個時候,林恩很明顯的察覺到,這些衣服破舊,一看就是在溫飽線上掙扎的人民,對著自己露出了極為痛恨兇狠的目光。
這是林恩第一次從阿爾比恩底層人民的眼中看到這樣的神情,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林恩心中一時間是驚懼又是竊喜,憎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麻木。
“我們走吧,他們都是軍屬。”
齊格勒拉了一下林恩的衣袖,擋在她身前的小先生雖然身材并不雄偉,但卻給人異樣的安全感。明顯是要比少年高出許多,這就導致了站在他后面的和平女神和大車一樣,而大車天然就對小男孩有碾壓效應。
‘軍屬?難怪……’
林恩心中了然,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維持著自己高昂的腦袋,眼神坦然堅定的面對著來自四周的敵意視線。就這樣一步步的,將齊格勒醫生帶回了馬車邊上。
“非常感謝你的幫助。”
齊格勒對著林恩行了一個提裙禮,姿態優美的她有著溫婉成熟的氣息,小先生能夠察覺到她有動作時引起的下流搖晃肉浪。
外表很端莊保守,但身體卻很……
“不客氣齊格勒醫生,在條約簽訂后你最好還是不要一個人亂跑,畢竟人在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剝奪別人的既得利益,最容易讓人失去理智了。
就是稅務官拿著鞭子抽抗稅的農民,都有可能會激其拿起糞叉拼命。這些軍屬,在軍方利益受損,軍隊里軍官老爺轉嫁損失的情況下,絕對是會把矛頭對準和平會議的發起者齊格勒。
哦對,林恩也是靶子,誰讓他在報紙上那么大出風頭。
“我并不想傷害他們。”
齊格勒臉龐有些低沉悲傷,她一個堂堂序列8的非凡者能夠被一群平民堵著,肯定是本身不愿意動手。畢竟按常理說,在戰場上救助了那么多傷兵的她,理應是得到軍屬們如迎接圣徒一樣的感激和敬仰。
結果卻因為真正的結束戰爭,她卻遭到了這樣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