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雪見他說的認真,半信半疑地坐下道:“把那故事說來聽聽。”
江衍被她的匕首逼著坐在了她旁邊,卻絲毫不顯狼狽,反倒真像個說書先生般講起了故事:“話說當年神界動亂,幾個年輕神仙憑著滿腔熱血,愣是擊退了魔界的幾次進攻,也可謂是一代英杰。”
“可惜好景不長,”江衍嘆了口氣,繼續道:“這些年輕人中,到底也有幾個沉不住氣的,加上天妒英才,最后殞命在那場動亂中,令人惋惜。”
“這鐲子叫明河鐲,就是當初死去的一個神仙生前所戴的。”不知為何,說到這里,那江衍的眼中似乎有不易察覺的動容。
滄雪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神界傳說。雖說他爹和天帝交好,但他爹似乎不喜歡說那些神界往事。青丘固守一方凈土,對于神界那些或大或小的事也從未聽聞過。
“那我爹……是不是也是那些神仙中的一個?”滄雪覺得,他爹既然說這明河鐲的主人是故人,那他自己多半也和當年那場變亂有關。
“你覺得呢?”江衍沒有明確回答她,而是轉移了話題:“你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也得有點誠意吧?”
“啊?”滄雪還沒從那個簡單粗暴的故事中反應過來,“什么誠意?”
江衍手賤地伸向滄雪的面紗,被滄雪一巴掌拍開:“你的臉怎么了?”
“慢著,”滄雪看著他那不自覺的爪子,忽然想起這人下午震斷自己鞭子的事:“你去‘朝花顏’干什么?”
江衍舉起那個風騷的扇子扇了扇,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
“你相助的方式就是躲在后面等到人都死光了再出來?”滄雪覺得他騙人都騙不出水平。
江衍眉頭一皺,似乎不滿意她所說的事實:“我不過就一客人,當時也不止我一個人在那兒,誰知道那些人里面有人和那掌柜的有仇?一開始,那掌柜的和他們還有說有笑的,誰知那掌柜的突然開始趕人。我出于好奇,就躲到了后院想看看他們干嘛,結果他們就打起來了。”
滄雪一下就發現了問題:“那你就躲在后院看著他們殺人?!憑你的實力要‘拔刀相助’應該不是問題吧?”
滄雪始終都忘不掉眼前這個人一下就震斷了她的鞭子。
“我的實力充其量也就哄哄你們這些小姑娘。”江衍無奈道:“再說了,他們那么多人,手段又那么毒辣,我和那個掌柜的非親非故,暗地里出手解個圍就了不起了,豁出性命就犯不著了吧?”
這說法似乎也沒有道理。
滄雪仍然不死心:“你一個男的,去胭脂鋪做什么?”
“當然是買胭脂去哄小姑娘啊!”江衍油嘴滑舌,頗有人間紈绔公子的風格,想來在人間沒少欺騙小姑娘的感情。
江衍說了那么多,滄雪都是半信半疑,唯獨這一句,滄雪深信不疑,因為這行為挺符合此人的人設的。
只是她以后才知道,江衍說了那么多,就這句最假。
“吶,我把我知道的可都告訴你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面紗之下……”江衍一雙桃花眼瞇成一條縫,“到底是怎樣的如花美貌呢?”
滄雪的眼神暗了暗,有些嘲弄道:“你是神界的人,居然不知道這件事嗎?”
江衍一愣。剛才滄流也是一語道破他是神界中人,他以為是滄流道行高深,但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