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滄流和滄雪同時吐出一口鮮血。
思過崖風暴散去,很快又恢復了天朗氣清。
滄雪渾身上下都是“碎碧生”靈雨留下的傷痕,連面紗都不知何時被風吹去了,一朵血紅色的花朵隨風搖曳,與她臉上的血痕倒是相得益彰。
她就那樣保持著半跪在地姿勢,把九幽乖乖還給他爹,低眉斂首下,卻是一個燦爛的笑容:“爹……我贏了。”
她方才那一招,不光是“秋枯”,更是利用了“碎碧生”的力量。
雖然她從未學過“碎碧生”,但僅在比試中,居然就能夠照模畫樣的用起來了。
這算是,血緣中的天賦?還是……天定的宿命?
滄流看著她遞過來的手,一眼就看到了那染了血,卻依舊銀光閃閃的明河鐲。
就像當年,某個不服輸的姑娘的眼睛。
滄流不露聲色地抹去唇角的血,背過身去,道:“這九幽,給你了。”
給你,卻不止是這九幽。
當然,滄雪是不會知道什么的,只是心下暗喜,道:“謝父王。”
“別高興得太早。”滄流恢復了往常板著的面孔,“既然你已經有了點氣候,也該給青丘辦點事了。”
滄雪早就猜到滄流不只是找她打一架那么簡單,卻也不明白發生了什么。因此正等著滄流這句話:“請狐帝明示。”
滄流先是問了她和葉言之間的那點破事。滄雪解釋了一下,大致和滄流看到的也差不多,只是在解釋為什么喝酒的時候,滄雪說自己做了個夢,夢到了一個奇怪的女子,醒來卻怎么也記不得那人的樣子了,因此才想喝點酒看看能不能想起點什么。
滄流的神色有些復雜,卻也沒說什么,只是說了些長篇大論的東西,讓她轉告給惹禍精葉言。
滄雪向來聽不進那些文鄒鄒的東西,基本是左耳進右耳出,哪里記得住?所以,方才她就掐頭去尾揀了大概的意思告訴了葉言,還要裝出很高深的樣子,以顯示出真的是從滄流那兒聽來而不是自己要整他。
這些都不是重點,在滄雪看來,像葉言這樣的古怪脾氣,暴打一頓倒是會更有效果。滄流交代的任務才是重點。
“關于赤狐族在人間殺人一事,我已加派人手暗中查訪,原以為只是個別居心叵測之人的行為,卻沒想到他們的手已經伸的那么長了。”
“我和人間洛桑國的胤正帝是故交,這么些年,我青丘勢力能夠輕松介入人間,也多虧了胤正的幫助。”
“可是就在今早,胤正通過鏡像告訴我,不止民間遭難,就連皇宮,只怕都已經被不軌之人滲入了。”
“他意識到這事不簡單,因此特來向青丘求助。我打算派你和葉言過去,一來對胤正也有個交代。二來,你手上的鐲子可以幫你和葉言掩蓋妖族氣息,免得你們被蜀山、大理寺還有司天監那幫人刁難。”
滄雪有一點想不明白:“赤狐族若是真有異心,也應該先對青丘或妖界動手,為什么反而要舍近求遠,去找人間的麻煩?”
“這也是我要你去的目的。”滄流道,“胤正那邊有東西被赤狐族盯上了,他現在暫時將東西交給了女兒晴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