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靈焰落地后化為重重以血為引的怨靈,將江衍團團圍困。血輝的眼中是得逞的瘋狂:“可惜,這是你這輩子最后看到這驚天動地的法術了!”
江衍連躲都不躲,也看不出絲毫慌亂,只是輕輕說了兩句無關的話:“碎碧生,已經重現天日了。”
“今日,你們兄弟倆可以,在萬年后重見了。”
血輝還沒有明白那“兄弟倆”是什么,江衍墨扇一揮,雄厚的靈力化作一場山水畫,墨色的靈力樸實無華,卻所向披靡,將那血靈如收割般齊齊斬殺。他手中的墨扇翻飛,眼眸中黑色的殺意翻涌,大有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銳不可當!
那黑色的,殺戮而凝重的“墨跡”,讓滄流的腦海驀然間閃過許多年前的許多驚天動地的畫面。
那些畫面時隔多年,或許已經模糊,但那墨色的殺意,卻是令人見之便永生難忘的!
“你……你是……”滄流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殺神一般的青年,差一點就要脫口而出一個名字,卻被那漫天飄零的破碎血光模糊了視線。
等他能夠看清眼前的一切后,血輝已經渾身上下浸泡在了血泊之中。他那黑袍早已脫落,露出一張窟窿一般的臉,他全身的血都因為“血靈大法”的失敗而迅速流逝著,他似乎還想掙扎,卻連動都動不了了。
“血靈大法,與施法者自身的血液相連,一旦失敗,施法者便會暴血而亡。”江衍看著那極速干癟下去的窟窿,并沒有多得意,眼中依然淡淡的,甚至還有種神一般的垂憫。
血輝眼中的不甘全成了一種迷離的恍惚。
“至少告訴我,你……”
“我以神的名義宣布,你輸了。”
血輝一動不動,保持著干枯前的固執和執迷不悟。
也就在此時,葉言和葉泠帶著青丘其他各族的族長長老們一路殺了進來,那些赤狐族人本就勢單力薄,如今族長已死,更是大勢已去,紛紛潰敗。
江衍轉過身來,葉言幾乎認不出這就是那個油腔滑調,不著邊際的青年人了。
他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光,眾人自覺給眼前這個可怕的殺神讓出一條路,卻只看見他向滄雪慢慢走去,眼中的殺意散盡,猶如故人歸。
他淡笑道:
“可惜,你沒看到我方才有多……”
不知是不是老天故意的,那個“帥”字最終沒有說出口。
這個方才殺生予奪的人,在眾人敬畏的眼光中,緩緩倒下。
他的唇角,鮮血慢慢流淌而下。
還好,還來得及,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