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雪看著太子殿下那活似被魚刺卡著了的表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就算我下手沒輕沒重,也是你技不如人,至于這樣瞪著我嗎?
她原本也沒想要這么快暴露自己,誰讓這鐲子忽然就不正常了。不過這么一來倒也省事了,滄雪見這高貴的太子爺憋得跟煮熟的河蝦一樣的臉,心生一計。
她把玩著手中的九幽道:“那什么,太子殿下,滄雪無意冒犯您,只是,我這次來神界有要事要辦,看在咱倆也算是有過交情的份兒上,還望您今日見到我就當沒見到吧,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我的行蹤。與人方便,與己方便,行吧?”
不知為何,滄雪在提到兩人“有過交情”的時候,她發現穹宇的臉更紅了。
這太子難道被自己一個定身定出病來了?她不由伸手心虛地探了探他的額頭,一邊不耐煩道:“喂,行還是不行您倒是說句話啊?”
這下,這太子爺總算是有點反應了,他愣神地看著她,道:“阿雪,你……”
“好了,看來沒傻,那我就當你答應了。”滄雪松了一口氣,不由開心道:“那就多謝殿下了!”
說罷,青衣飄飄的小姑娘利落地將穹宇身上的穴道解開,便自顧自地就要離開。
穹宇好容易舒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一句話,就看到她要走,不由喊道:“阿雪……”
“哦對了,”滄雪聽到他的叫喊,轉身將穹宇的話又堵死在了腹中,“問你個事兒,江……不是,戰神墨衍現在在哪兒?”
穹宇愣了一下,難道,她此番來神界,是為了找衍叔?
他自然不知道江衍和滄雪兩人經歷了多少雞飛狗跳的事,有過多深的生死交情,只覺得自己能夠幫到她,就很滿足了:“衍叔嗎?他前不久剛回神界,現在暫居在東荒帝君處。不過他好像受傷了,還傷得很重,父皇吩咐過,任何閑雜人等不可以去打擾衍叔……”
滄雪微微翹起的睫毛撲閃了兩下,似乎有一絲驚訝,還有那么一點……難受?穹宇不知道自己這番話哪里說的不好了,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受傷了,還傷得很重。”
很重,有多重?究竟是多嚴重的傷,讓他到現在都沒有辦法回復她的傳信符?
一時間,天不怕地不怕的滄雪居然也不敢去想了。
滄雪不想讓一個外人看到她這副模樣,便迅速轉移話題道:“殿下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穹宇這才想起方才說的話指不定都被滄雪聽去了,頓時臉色發白。
不好,那可是神界的大秘密!父皇從上到下都嚴令封口的事情!
滄雪一見穹宇的臉色大變,不由就狐疑起來了。回想著他方才來祭奠前說了什么“衍叔不能來祭奠,父皇便讓我替他來”的話。
祭奠?江衍為什么要祭奠這個花神?這個神秘的女人究竟是誰?
滄雪折回來,目光中多了幾分犀利,道:“這里供奉的人究竟是誰?和江衍是什么關系?”
穹宇一時間也不知道她說的江衍究竟是不是他的衍叔,只是看著湊近的姑娘,他感到很為難:“阿雪,這……這我不能說,這事是神界的機密,父皇曾明令禁止神界眾人再提及此事。我……”
滄雪的氣息倏然從他身邊消失了,她看著手上還隱隱發光的明河鐲,終于想起了那個戰神神妃的傳說。
她全明白了。
戰神墨玉的神妃,是當年的花神,而墨衍,是他們的孩子。
不知為什么,滄雪雖然知道江衍的真實名字叫墨衍,但她還是習慣的喊他江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