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卿暗喜道:“那掌門的意思是……”
桑榆看著慕寒卿欣喜的神色,和藹地笑道:“明日,我會親自去和柳長老他們商量。”
“多謝掌門仗義相助!”慕寒卿大喜過望,有了掌門的支持,此事也就多了幾分勝算。他向掌門恭敬行禮道:“掌門,那我就先回去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桑榆含笑點了點頭,而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喊住慕寒卿道:“江衍那小子呢?怎么你回來了,卻沒有看見他?按理來說,出了這么大的事,他又是大理寺卿,怎么會不回來?”
慕寒卿知道掌門是關心這個離開許久的徒弟,嘻嘻笑道:“掌門你就不用擔心他了,他跟著人家美人走了。”
他沒有如愿聽到桑榆嘮叨“不務正業,耽溺美色”的批評,反而聽到老人真誠的話語:“哦?是哪家的姑娘,居然能入的了那小子的眼?”
嗯,是青丘的姑娘……
慕寒卿到底忍住了沒把“青丘姑娘”四個字說出來,倒不是怕江衍,而是怕那“青丘姑娘”知道了提著長鞭來抽他。
“沒,我瞎說的,江衍那小子就適合孤獨終老。”慕寒卿打著哈哈就把這事糊過去了,正色道:“青丘這次也受到了波及,赤狐族血輝企圖推翻現任狐帝,青丘與洛桑素來交好,他現在正在青丘救急,順便看看能不能拉來青丘支援。”
桑榆也就沒有再多說,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是夜,流星飛馳,蜀山中萬籟俱寂,只有桑榆屋中的豆大燈火依然亮著。早就有弟子來勸他早些休息,桑榆卻沒有理會,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像是在等待什么。
子時已過,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蜀山掌門的住處,卻沒有進去,只是在屋外徘徊著,好似在猶豫什么。
桑榆端坐著,閉著眼,好似睡著了,燈卻還亮著。
那黑影似是舒了口氣,最終還是沒有推開那半掩的門進去,而是躡手躡腳地貼著墻邊,就打算溜出去。
剛挪到桑榆窗下,就聽得里面老者太息般的聲音:“來都來了,這么快就急著要走?”
那黑影一愣,終究是苦笑著,悄悄推門走了進去。
桑榆依舊閉著眼,心中卻如明鏡一般:“你終于回來了。”
那黑影一到燈光下,原來是一個身著白衣的青年男子。他既已被發現,便也不再拘束,大大咧咧地就坐下了,朝老者恭敬道:
“師父。”
桑榆:“……”
“師父早就知道我要來?”
“沒有。”
“有。師父這么晚沒休息,燈一直亮著,在等人。”
“你這孩子,”桑榆終究是無奈一笑,“來了就跟為師抬杠。”
白衣男子將蒙面的斗笠一把摘下,燭光映照下,江衍的側臉顯得越發清俊,又平添了幾分消瘦:“弟子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