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死守衛薊州城!誓死守衛薊州城!”
不知是誰第一個喊出了這句話,很快就在整個隊伍中傳染開來,“誓死守衛薊州城”的吼聲越來越大。雨中的士兵臉上被暴雨沖刷著,誰也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滴。
宋軼看著眼前這一幕,眼圈通紅。他縱橫沙場十余年,最后一戰能埋骨沙場,也算是死得其所。
戰場,是戰士最好的歸宿。
耶律敖靠近薊州城時,很快就聽到了城內振聾發聵的吼聲,冷笑道:“宋軼這老兒倒是忽悠人的好手,拉著這么多人來給他陪葬!”
兩軍交戰,雖說西蠻有妖力助陣,但是宋軼的軍隊也確實強悍,西蠻這邊損失也不少,如果此次進攻不下,西蠻這邊怕是也撐不了多久。耶律敖到底還是被宋軼之前打出了心理陰影,為保萬無一失,這次是時候該請那位大人出手了。
“大人。”耶律敖轉身向身后的神秘轎子恭恭敬敬地喊道:“接下來就要拜托大人了。”
轎子中的人沒有回應,只是傳來一陣滲透骨髓的冷笑聲。
西蠻軍已至城下,耶律敖依舊假模假樣假仁慈地朝城上吼道:“城上的人聽著,你們要是現在放下武器,乖乖投降,我們西蠻大軍可以饒你們一命!否則,等薊州城攻下,你們一個都跑不掉!”
大雨已經停了,城樓上的人始終屹立著,立風雨,不動安如山。
“殺!”
西蠻的那些被注入妖力的士兵發瘋般前赴后繼般涌向城墻,云梯搭起,攻城車已經開始向城門撞擊。而城樓上的弓箭和火炮也如驟雨般落下!
局勢很快就陷入了膠著狀態,耶律敖卻壓根兒不急不慌。西蠻的攻城軍隊又一次被火炮炸開。這時,西蠻的攻勢忽然停了,那些士兵像商量好一般,迅速撤回了自己的陣營。
城樓上的宋軼警惕地看著這一幕,不知道西蠻要搞什么名堂。
西蠻人的軍隊中,那個看上去格格不入的轎子終于掀開了神秘的一角,可惜城樓上的士兵還沒有看清那轎中是否有人,就被天邊一片遮天蔽日的烏云驚住了!
“這是什么東西啊……”城樓上呆呆看著的士兵都面面相覷,宋軼看到那一片烏云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向薊州城這邊飛馳。對于戰場的敏銳感讓他直覺的意識到這些烏云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大叫道:“都別愣著,不管是他娘的什么,趕緊放箭!”
宋軼一聲令下,弓箭手趕忙張弓搭箭,飛失如滿天飛馳的寒星,向著那群黑云呼嘯而去。然而,那些箭完全沒有能夠穿破那些黑云,相反,在城樓上的士兵卻都聽到了那靠近過來的黑云中傳來一陣尖銳的叫聲!
像是……有什么東西被激怒后的吼叫聲!
洛桑的軍隊已經開始有些人心惶惶了,宋軼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些奇怪的東西,直到那片烏云鋪天蓋地的飛到了薊州城樓上,成功地挖下了第一個士兵的眼珠子。
“啊!”周圍的士兵都被那噴濺而出的血液刺激到了,紛紛潰散,大喊道:“鳥!鳥殺人了!”
宋軼見局勢已經不受控制,趕忙提劍上前,正對上一個怪鳥挖出了一個士兵的心臟,爪子上是紫紅色的已凝固的血液!
宋軼看著這恐怖的一幕,震驚和憤怒之際,居然生出了幾分無畏,大聲喝道:“不過是幾只扁毛畜生!看本侯砍下你們的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