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滄雪和穹宇三人對視一眼,心里基本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利用一個偏僻小山坳里村民們對鬼神之說的恐懼,來隱藏瞳的蹤跡。看來白澤說的沒錯,這控制瞳的人應該是已經籌劃了很久了。
既然來了,不如干脆就去一探究竟,指不定就能將瞳給帶回來。滄雪心意已決,便不想在這里逗留,道:“村長,多謝您的提醒,只是這路,我們還是要趕的。”
村長驚得昏黃的老眼都瞪大了,一陣上氣不接下氣的咳嗽聲后,才喘過氣來:“你個小女娃,怎么老人家的話就是不聽呢……”
滄雪沖老人抱歉一笑,道:“村長,實不相瞞,這位是我洛桑的大理寺卿,我是洛桑新任少司命,我們原是路過此地。但是今日既然碰巧遇到了這件古怪的事,甚至還牽扯到人命,我們原該管一管。”
那村長在這小山坳里待了一輩子,見過最大的官也不過就是當地的里正、知府這些人。印象里那些知府個個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要么就是胡子一把的老頭。少司命,大理寺卿可都是京官,級別不知道比這些地方官高級多少,居然會是這么幾個年輕的小伙子小姑娘?
那村長既有些狐疑,卻又不敢怠慢,只得半試探道:“額,諸位……當真是朝廷的官爺?”
穹宇并不知道滄雪居然在洛桑還謀了個一官半職,更不知道他那連戰神之位都避之不及的衍叔居然在人間還當上了大理寺卿。他只當是滄雪一時情急隨口亂說,還生怕她沒有辦法讓老者信服。
果然,他見滄雪在腰間摸了摸,什么都沒有摸出來。
滄雪“嘖”了一聲,心里大概是在抱怨唐淵給官也太草率了,連個象征身份的令牌都沒給。她倒也不慌,一只爪子又伸到了江衍腰間摸索,卻被江衍一把將那亂摸的爪子抓住,然后無奈一笑,自覺從腰間摘下了大理寺卿的令牌,交給了那老者。
那村長顫抖著手接過那分量很重的令牌,拿到窗下,借著月光瞇起雙眼,總算是看清了上面的刻字。
大理寺卿江衍。
老村長不看則以,一看差點手抖得將令牌摔下來。他雙手捧著那令牌,像捧稀世珍寶般還給江衍,二話不說就要下跪叩頭。江衍連忙將顫顫巍巍的老人扶起來,老人連忙推辭道:“使不得使不得,老朽不知道諸位大人駕到,方才多有冒犯,還望諸位大人見諒啊!”
江衍將那誠惶誠恐的老人扶回座位,安撫道:“無妨,我們本來就是為了不驚動當地百姓才便裝出行,不能怪您。村長,您放心吧,既然今日我們來了,就一定會幫你們解決那個‘死尸客棧’的問題。”
村長活了一大把年紀,見到那些地方官都是低聲下氣,何時受到過這樣的禮遇?他哪兒敢再留這些好心的官人,便道:“若真如此,小老兒就在此替全村人謝過諸位大人了。只是,諸位大人千萬要小心啊!”
江衍向老村長寬慰笑道:“沒事,我們今日就去探探,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一行人終于在老村長殷切而又忐忑的目光下向那陰森的死尸客棧走去。此時,穹宇終于忍不住問江衍道:“衍叔,這些年,你不會一直都在人間任職吧?”
江衍漫不經心道:“嗯,在大理寺的時間比較長吧,偶爾也會去蜀山轉轉。”
穹宇更不解了:“衍叔,這些年來父皇一直都希望你可以回神界,可你為什么寧可在人間做一個不大不小的官,也不愿意回去呢?你這樣,讓父皇也……”
江衍看著這個有些幼稚的太子,苦笑道:“回神界我能干什么?乖乖給戰神殿當吉祥物?”
看著穹宇還要說什么,江衍索性今日就將話說開,也好讓他那個半真情半假意的爹知道:“穹宇,你覺得,以我之前那連靈力都沒有的狀態,在神界除了吃喝玩樂,我還能干什么?”
穹宇一時間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