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交給我——”
喝干凈杯子里的茶水,堂島銀立刻起身,薙切仙左衛門對坐在屋子角落的淺紫色頭發少女,點了點頭,少女便抿嘴跟了上去。
砰,兩人剛走,另一個栗色頭發有傲人曲線的少女,氣喘吁吁拉開門:“爺爺,緋沙子和堂島先生去哪?”
薙切仙左衛門卻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他這個孫女很不開心地上前:“我很遠就聽到了,你讓堂島先生去白河下町,而我一直都知道那位和您一樣有著高深廚藝的先生,就在下町里的一間老屋修養。”
“別說了繪里奈,我不可能讓你去,你的性格,不適合與那位接洽,銀和緋沙子足夠代表我們薙切家的誠意了。”
……
新戶緋沙子坐在駕駛位開車,堂島銀則在后座,手抵下巴,看著那份美食祭規劃書,內心反復揣測和推敲,呆會自己該以什么姿態什么條件向那位先生發去邀請,甚至臺詞他都想好了,怎么提問,怎么對答。
邀請也就是表面功夫,無非就是委婉的試探。
如果那位先生對霓虹,對遠月,對那個什么‘料理魔王’的頭銜,沒什么危險又恐怖的想法,那么他對遠月主動發去的邀請,遞出的橄欖枝,應該會欣然接下吧?
但凡事就怕例外啊。
堂島銀實在難以樂觀,到了遠月總帥那樣的地位和廚藝,何況那位先生對自己被默認歸為深夜料理人的事情一直沒澄清過,這樣藐視法律、崇尚血腥的至強者,才更加的可怕啊。
“到了。”駕駛位的少女提醒。
一片富有江戶風情的老街區出現在車窗外。
這里是清澄白河附近,從江戶時期起就一直是繁盛不衰的‘下町’,所謂下町就是指歷史悠久的老街區。
這片在古時候就被劃分為‘深川’的區域,現在的巷弄,已經開滿了形形色色的店鋪和餐廳。
汽車停在運河畔的停車場里,堂島銀和新戶緋沙子下車,一眼掃去,就可以看到甜品屋、茶餐廳和咖啡館這些招牌。
“前面就是常磐町。”
堂島銀帶路,走了一百多米,河風徐徐吹來,開闊的隅田川河景呈現在視野之中,而時節恰好,沿岸載滿的櫻花樹悉數開花,淡淡的粉色櫻花瓣已灑滿屋頂和道路。
常磐一丁目,緊挨著河堤的櫻花道,一座占地頗大的老房子正開著門。
屋檐下掛著的燈籠,在輕輕吹拂的春風中搖曳著,堂島銀和新戶緋沙子依稀讀出燈籠上被日曬雨淋的斑駁字跡,
“夏氏”、“中華料理”……
新戶緋沙子微微抱緊懷中的文件袋,強忍著緊張說:“堂島總長,看,門口那好像坐了人。”
陽光往屋內的店面投下一大塊光斑,一個穿日常家具休閑服的男人,就坐在板凳上,第一時間向訪客投來了審視的目光。
旁邊,女仆一臉的無奈,正給他手指消炎、上藥和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