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
奈良由紀眉頭一蹙:“告訴他們,這是先生的修養地,不是正常開門營業的公眾食堂。”
“等等——”
夏帆卻是有了別樣的打算。
“由紀,你替我出面招待?”
聞言,奈良由紀明顯吃了一驚,歉然地說:“我不太適合在鏡頭上露面。”
夏帆:“……”
得,這話的潛臺詞,意思就和‘料理魔王’上電視一樣,會引發地震。
難道是個女魔頭不成?
他吐槽了下,目光轉向候在吧臺前的女仆,“你們兩個,誰愿意在吧臺里,誰又在店面當個臨時服務生?”
較為年長,叫早川理穗的女仆,柔聲細氣地道:“廚房可以交給我。”
另一個富有青春氣息,叫若松真子,她元氣滿滿回答:“我以前在女仆咖啡廳兼職過,服務生工作交給我,沒問題的!”
“行!”夏帆快速向奈良由紀吩咐幾句,只見奈良由紀臉色寫滿訝異,和他上了二樓起居室。
過個十幾秒鐘,奈良由紀再下樓,夏帆也下來,但他徑直拉開庭院的門,一屁股坐在走廊的蒲墊上,悠悠然地泡茶。
奈良由紀拿著一塊瑩白的肉。
“撲通”一聲。
肉落進還沒關火的湯鍋里,這樣的話,鍋內就有兩塊凈重100克的肉在熬煮高湯。
毫無疑問,湯的鮮濃程度,與食材的多寡,有直接關系。
“先生說,我們店暫時就只賣一道菜——拉面。”
奈良由紀對女仆早川理穗叮囑:“30分鐘后就可以停火,湯不必再調制,和廚臺上的手工拉面,裝碗端上去就可以。”
“如果客人有調味方面的需要呢?”女仆問。
頓一頓,奈良由紀輕笑一聲:“你向來負責先生的膳食,他對你的廚藝,從沒批評過,而先生曾經對我講,你的廚藝,似水圓滑,只把最好的一面放在外,缺陷卻是極致的收縮在內,就連他也很難雞蛋里挑骨頭。”
“反正,你就看著辦吧。”
“我懂了。”早川理穗鞠躬。
店外。
松島晴貴等的很辛苦,心急如焚,特別是吧臺方向飄散過來的濃香,把他和外派團隊員工的食欲都給引出來了。
隅田川美食祭已然臨近,這些天他和團隊起早貪黑,有上頓沒下頓,對了,松島晴貴突然一拍額頭:“啊,我太太做給我的早餐便當,丟在了車上,還沒來得及吃。”
他這一說,手下的社畜們也紛紛大倒苦水。
“這幾天都快死掉了,天天晚十點下班,”
“昨天都快凌晨了才散伙,沒趕上電車末班,所以我在車站附近的公園,將就睡了一晚……”說話的青年員工,發際線高,臉色蒼白,嘴唇發青,一副隨時都要倒地的虛弱模樣。
松島晴貴見團隊氣氛充滿了負能量,趕緊拍著胸膛說:“那這頓,就當做團隊聚餐,想吃什么就點,該喝酒就喝酒,費用我包了!”
這時,一個“請進”的歡迎聲,打斷了員工們的歡呼。
“進店了等我命令,我說開機再開機。”松島晴貴特別叮囑攝像師一句,才領著團隊進店。
站在店面里。
一塵不染的格子木地板,偏深棕色。
桌椅不是和式,而是中華風,四四方方的方桌,看起來很重的實木椅子。
還有和地板一種顏色,仿佛嵌在店面一角的吧臺,和開放式廚房連成一體,但看似狹窄的廚房,空間使用非常合理,各種支架上,或掛滿鍋子,或擺滿調料瓶。
松島晴貴視線掠過壁掛式的磁性刀架,一排刀具,主打中式,但日式的刺身刀、西式的面包刀這些,應有盡有。
這是很純粹的職業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