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這么做還不是知道我被困在城外,根本回不來?”
“我……”
王氏頓時瞪大了眼,想說那個時候云夙音在南地,被關在流放犯里怎么可能回京,她是知道云夙音回不來,可也不是因為什么口信,可是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強行咽了回去。
王氏就是再蠢也知道這話絕不能說,否則她就徹底完了。
云夙音卻沒饒了她,步步緊逼道:
“還是你根本就不在意我回不回得來,只想哄著父親將婚事換了,完全不在意被陛下知道父親欺君之后,咱們整個沐恩侯府都為了這事去死。”
“你為了云姝月,為了自己的私心,為了讓她取代我入四皇自府,就完全不理會父親和祖母生死,想要拉著兩個弟弟一起為著你的野心陪葬?!”
“王氏,你好惡毒的心!”
王氏被云夙音的話說的臉色慘白,脫口道:“我沒有!!”
她太清楚云老夫人的性子,要是真讓云老夫人覺得她為了云姝月和自己私心,不顧侯府其他人安危,云老夫人絕對饒不了她。
王氏怎么可能承認,急聲解釋:“老夫人,您別聽她胡說,我從來都沒有害您和侯爺之意,況且嘉懿是我親骨肉,我怎么可能害他?”
“既然不想害人,那就是你早就知道夙音回不來?”
云老夫人冷聲說道。
“我……”
王氏張了張嘴,想要辯解,想要說她不是,可是對上云老夫人那雙滿是陰鷙的眼眸,卻才發現她現在說什么都不對。
云夙音那個小賤人盡是幾句話的功夫,就堵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她要是說她不知道云夙音回不來,就等于是承認了她罔顧侯府中人生死,只顧一己私心故意謀奪云夙音的婚事,甚至不顧欺君罔上會帶來的后果。
云老夫人絕對饒不了她。
可是她要是說她知道云夙音回不來,那就只能坐實了云夙音這段時間“流落”在郊外,甚至坐實了她曾讓人送了口信回京,被她私自攔了下來瞞著府中眾人的事情。
這樣不僅她會落得個惡毒名聲,就連云夙音這段時間的去處也等于是有了人證,而云夙音也徹底跟流放那些人沒了任何關系。
那些流放犯人會遭遇的事情王氏早就聽說過,她原本還想著就算云夙音這次僥幸逃了回來,她將來也能拿著這件事情來算計云夙音。
只要毀了云夙音的清白讓她沒了名節,她就再不可能跟四皇子沾上半點關系,也難以在京中立足。
可是如今云夙音卻逼著王氏親口承認她一直都在京郊,也曾送信回京,那她就不可能和那些流放犯有任何關系,就算她以后再提此事,云夙音也大可不認。
王氏自己甚至成了云夙音清清白白的“證人”!
王氏只恨得心頭滴血,萬萬沒想到她算計了一輩子到頭來卻被云夙音給坑了,而且以前老實巴交的云夙音居然這般滑頭,三言兩語就把她給誆了進去,進退不得。
眼見著云老夫人神色越發難看,而云黎安也是緊緊皺眉,眼中露了懷疑。
王氏只能捂著臉掉了眼淚,她不能失了侯爺的寵愛,也不能讓侯爺覺得她不顧府中前程,所以只能滿是憋屈的低聲道:
“是妾身的錯,妾身不該一時貪心,昧了夙音送回來的口信。”
“娘?!”
云姝月忍不住瞪大了眼,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王氏:“您胡說什么,她根本就沒有送信回京,她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