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勤連忙道:“就在這個月十八。”
慶云帝咂摸了一下:“今兒個已經十一了,倒也沒幾日了。”
“你交代內廷司那邊,老四大婚時的禮儀章程依照著親王禮制,朕原本吩咐的賞賜再加三成。”
高勤聞言微驚,四皇子大婚時的賞賜本就是極高,如今再加三成,可是比大皇子、二皇子當初成親時的賞賜還要豐厚了,而且如果照著親王禮制,禮部和內廷司那邊下詔之時總得有個依憑。
高勤說道:“陛下,四皇子尚且未曾封王,這照著親王禮制……怕會有人議論。”
慶云帝看了他一眼:“朕的兒子是天潢貴胄,婚事就算辦的再大誰有敢置喙半句?”
他說完之后眉心微皺,想起攝政王和朝中那些老古董,又開口道,
“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他們幾個如今都已經大了,既已分府也該封王,等年節之后這件事情也該提上議程了。”
幾個皇子封王,就代表他們能以親王議事。
慶云帝原本還想要再壓一壓他們的性子,可是如今瞧著攝政王權勢日盛,倒不如放幾個皇子出來由得他們鬧騰,到時候若能趁機削了攝政王的權勢最好,就算不能削權。
這幾個皇子也是時候該參與朝政之事,否則這天下將來豈不是落到君九淵的手上?
高勤站在一旁,看著慶云帝臉上神色變化不斷,不敢開口說話,他只是在心中低嘆了口氣,這封王之事哪有說的那么簡單,如今幾位皇子就已經斗的不可開交了,要是再封了親王,權勢更進一步,將來還不知道會鬧成什么樣子。
只是這皇家的事情,輪不到他一個奴才插嘴。
高勤只是說道:“陛下英明。”
……
眾臣離開之后,萬鈞推著君九淵也是打算離開,只剛走沒多遠,慕容崢就追了上來。
“皇叔且慢。”
君九淵敲了敲椅背,萬鈞便停了下來。
慕容崢快步到了跟前,朝著君九淵行禮道:“方才在殿上的事情,還請皇叔恕罪。”
君九淵看了他一眼:“你做了什么,值得本王怪罪?”
慕容崢苦笑了一聲:“皇叔何必這般說話,我知道我不該在皇叔與父皇說話時插嘴,只是形勢所迫,若當真不開口理會,皇叔與父皇僵持不下,父皇難堪。”
“待到皇叔離開之后,受罪的便是我和皇兄他們。”
“我并非有意以邊疆之事要挾皇叔,只是想要息事寧人,免得皇叔與父皇爭執下去,兩方誰都得不了好,還請皇叔莫要跟我計較。”
慕容崢說話時態度格外的誠懇,而且對于之前在殿內的心思也沒半點隱瞞,要是換個人來怕是就信了慕容崢這番看似處處替他著想的話了。
君九淵目光依舊淺淡:“你既然問心無愧,又何必讓本王恕罪,還是本王在你眼里就是那般不講道理之人?”
慕容崢:“……”
他難道講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