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她侄兒,又不是她兒子,求親本來也是想著能把人塞進娘家之后,借她替大皇子拉攏人脈而已。
如今中間杵著個攝政王,別到時候沒拉攏到林家先得罪了攝政王府,那才叫冤枉。
君九淵見她識趣,這才收回目光看向高臺之上的慶云帝。
“陛下和皇后剛才逼迫本王王妃?”
皇后臉皮一抖,她早就聽說過君九淵跟云夙音之間或有往來的事情,也聽說過君九淵在四皇子府替她“解毒”,卻沒想到君九淵會當眾替云夙音出頭,甚至攬下婚事。
她不愿意跟君九淵交惡,可到底不甘心舍了云夙音這么個好兒媳。
要是放在以前,她大可另外再找一個就是,可是如今二皇子名聲毀了大半,又背著個斷袖之名,除了同樣毀了名節卻又有強大人脈和林家護佑的云夙音,她找不到更好的人選。
皇后強笑道:“本宮何時逼迫,不過是顯兒對云二小姐有意,況且王爺跟云二小姐的事情之前怎么沒聽說,那沐恩侯府也未曾傳出云二小姐重新定親的消息。”
“本宮之前見過沐恩侯和云老夫人,他們也有意讓云二小姐跟顯兒結親。”
“這結親的事情總要講個先來后到,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爺就算傾慕云二小姐也不能強求對嗎……”
“沐恩侯算什么東西?”
君九淵絲毫不給皇后顏面,“他也配對阿音婚事指手畫腳?”
慶云帝沒想到君九淵體內的毒居然有好轉,而且看見他站在那里卸了面具之后,仿佛回到了那一日他率兵圍了皇城的日子。
慶云帝不愿見他這般得意,臉色難看的沉聲道:“攝政王還是慎言的好,沐恩侯乃是云夙音生父,骨肉至親父母之命,他自然能決定女兒嫁于誰人。”
“他既已與皇后說定,這婚事自然也就定下了,你來晚了一步難道還想搶親不成?”
慶云帝說完之后就抬眼看向席間,目光落在云黎安身上,
“沐恩侯,你說呢?”
云黎安硬著頭皮。
之前看見云夙音出風頭時,他就早已經懊惱至極。
有心想要跟云夙音攀談卻被她冷待,如今被慶云帝點名之后,就見滿殿之人的目光都朝著他身上落了過來。
云黎安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對著這般場景,自家女兒的婚事這般搶手。
無論是二皇子也好,還是攝政王也好,要是放在以前他都是求之不得,隨便一家求親都能讓他笑得合不攏嘴,而且只要跟他們其中一人結親,他又何愁往后不能平步青云?
可如今他跟云夙音翻臉,這個女兒又狠心至極。
那攝政王不給他半分臉面,反倒是陛下,顯然是不希望云夙音嫁給攝政王,讓攝政王有機會拉攏林家。
要是答應攝政王,他得罪了陛下和皇后,攝政王和云夙音也未必會顧念著他。
可如果答應了陛下這頭,雖然得罪了攝政王,可好歹還有陛下和皇后護著,而云夙音失了攝政王庇佑,再加上有云錦元在手,往后想要她做什么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云黎安瞬間就有了選擇,起身說道:
“陛下所言甚是,皇后娘娘和二皇子早已經尋過微臣和臣的母親,也已經定下了阿音的婚事,攝政王雖然有意求娶,可您晚來了一步,實在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