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我的確有手段也心狠,同樣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跟你終究是不同的,人會分親疏遠近,會心有偏袒,可畜生卻會覺得所有人都一樣,只分能用和不能用兩種。”
云夙音朝著阿蘿擺擺手,又示意跟過來的那人打開牢門。
阿蘿提著手里的包袱就進了大牢里面,而云夙音則是朝著云老夫人說道,“你精明了大半輩子,其實我也挺佩服你的,只可惜身為人女總要做到為人子嗣的本分。”
“這些東西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就算是我替我母親回報了你當年對她所做的事情。”
阿蘿手中一抖,那包袱打開之后,里面全都是已經滅了的長明燈。
原本還能穩得住的云老夫人看著那些燈盞之時,臉色瞬間就變了,“你想干什么?你把這些帶來干什么,拿出去!”
“那可由不得老夫人了。”
云夙音笑謔,“你在府里日日供奉他們,一年四季燈油不斷,如今你在牢中總不能讓他們太過孤苦,就讓他們來陪陪你,也償還了你這么多年替他們念經誦佛的‘恩情’。”
云老夫人看著阿蘿將長明燈擺在了她身旁,她神情惶恐的伸手就想去推開,卻被阿蘿眼睛手快的一把抓住了手后,朝著她身上就是一點。
她瞬間整個人僵住不能動彈。
阿蘿拎著她將人放在了牢中的木板床上,還順帶著將上面的東西全部清理了干凈,然后才將那些熄滅的長明燈一盞一盞的放在她身前,直接將云老夫人整個兒圍在了中間。
“你……”
云老夫人想要說話,就被阿蘿直接在脖頸上按了一下。
她喉間劇痛之下發不出半點聲音,只能張大了嘴喉間“呼哧”、“呼哧”的喘息。
阿蘿見她面露驚恐,只面無表情的將那些長明燈點燃,然后就直接朝著外面走了出去。
云夙音隔著牢門看著里頭躺著的云老夫人說道:“你陪了他們大半輩子,如今也讓他們陪陪你,這么長時間不見,我想他們應該會很思念你的。”
她聲音微啞下來時,隱隱帶上了奇特的韻律,
“這長明燈下的符咒已經沒了,你說他們得了解脫,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云老夫人瞪大了眼,瞳孔猛的突出,張大了嘴想要尖叫卻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而渾身上下也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瞧見周圍那些長明燈隱約搖曳的燭光。
她耳邊能聽到云夙音幾人離開的腳步聲,等到整個牢中只剩下她一人時,周圍那些燭光在黑暗的牢房之中熠熠生輝,不斷搖曳著在她身上落下虛影來。
像是有什么從角落里躥過,那窸窣聲讓她驚恐,而隨即那些燭光也隱約變得搖晃不定,那原本橙黃的燈芯陡然變成了深不見底的黑色,就連長明燈上的燭光也變成了詭異的幽藍。
別……
別過來,別過來!!
我不怕你們……我不怕的……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