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淵不置可否:“本王又沒說什么,是他自己太過貪心。”
慕容盛舍了江高明的時候,他還覺得這位大皇子算是有點腦子,也分得清輕重,可誰知道他轉頭就又悄悄聯系上了江家,一邊大義滅親,一邊又舍不得江家助力。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什么都想要,可不就得翻船?
“慶云帝本就懷疑江高明留有證據,云黎安當初手里也握著他把柄。”
“這兩人都不是那種甘愿赴死的,慶云帝也一直防著他們反撲,與其讓他懷疑到安國公府身上,翻出當年往事對廖家女眷趕盡殺絕,倒不如讓多留意江家,跟慕容盛父子狗咬狗去。”
他還樂的在旁看看熱鬧。
云夙音若有所思,她倒沒覺得君九淵這么做有什么不好,畢竟眼下慶云帝還在皇位上,總的替安國公府找個保障,況且慕容盛聯系江家之后,未必沒存著這心思。
江高明做的那些事情,別人不知道,江家必定有人知情,只是比起“血書”這種確鑿的證據,江家那邊握著的是別的東西,而那些東西指不定已經落在慕容盛手里,被他當成了自己的底牌。
所以慶云帝懷疑他,也不算是冤枉了他。
云夙音說道:“所以慶云帝疑心慕容盛,就想將慕容崢留下來牽制他?”
君九淵點點頭道:“宮里其他的皇子要么根基太淺,要么年紀還小,一時半會兒想要牽制住慕容盛太難,傅伯中又適時讓人在慶云帝面前提了幾句慕容崢如今的處境。”
“想要重新扶植一個皇子起來平衡朝局,時間太長,而且誰也不能保證那皇子會不會心生野心,得權之后跟慕容盛一樣難以掌控,反倒是慕容崢,就算將人留在京城重新啟用,他之前的污點也洗不干凈。”
“慶云帝既能放心用他,又不必擔心他生出逆心,畢竟他隨時都可以翻出鹿臺之事,將他一腳踩死。”
慶云帝向來喜歡靠著帝王心術操縱人心,而如今跌進谷底,渾身淤泥的慕容崢,顯然比任何人都更加適合用來牽制慕容盛,完全不用擔心反噬。
云夙音唔了聲:“難怪裕妃會突然找我進宮敘舊,怕是慕容盛急了。”
“他當然著急。”
君九淵嗤笑了聲,“好不容易才將其他人踩下去,看著離儲君之位就一步之遙,慕容崢卻又突然出現反轉之勢,他不著急才怪了。”
他手里拿著白狐披風,朝著云夙音肩頭一披,明明是素淡至極的顏色,卻襯得她艷麗無雙。
君九淵忍不住親了下她紅唇,噙著廝磨了片刻,才退開半步,一邊替她系著披風一邊說道,“你不用理會他們,裕妃那邊不死心估計還會傳召。”
“你要是無聊了想進宮就去看看,不想進宮就讓人回絕了。”
云夙音嘴唇艷紅,無所謂的嗯了聲,反正她也沒打算跟裕妃打什么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