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兒年紀小,平日里瞧著也是軟綿性子,可這么長時間被阿蘿操練,又跟著云夙音學了很多東西,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遇到事情,就只懂得掉眼淚的小姑娘。
她就那么看著魯三時,哪怕沒將威脅的話說完,可魯三卻只覺得渾身一冷。
他連忙急聲說道:
“姑娘放心,小人定會安頓好他們,也絕不會私吞半分銀錢,否則就讓小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魯三本就是個心善的,金老頭對他也有救命之恩。
就算沒有這些貴人,他也照拂著這群孩子,力所能及的幫著他們,更何況如今能得貴人相助,他又怎么可能私吞了這些孩子安家的銀子。
魯三發完誓后,鄭重的將那銀錢袋子裝起來,然后才朝著云夙音道:“不知貴人下榻何處,如果要找阿旭該去哪里?”
云夙音說道:“城南流云巷的杏林居,知道嗎?”
魯三驀的瞪大眼:“是皇族的那個杏林居?”
云夙音想想林京燁的身份,又想起南越皇室那些人的確時不時的出入杏林居,且周圍也常年都有皇室禁軍駐守,也就沒有跟魯三解釋,只點點頭道:
“這幾天我們都會留在那里,金旭也是,等他情況好一些后,我會讓人傳信給你,讓你來接他和小安。”
魯三這才放心下來。
……
安頓好了那些孩子,云夙音抬眼瞧了瞧義莊周圍,那陰森森的氣息不散,哪怕她不懼死人血腥,卻也不愿意在這種環境里久待,平白讓人瘆的慌。
義莊門前平坦,或是為了方便抬棺,那大門內外都無臺階,門前大開時,馬車竟是能直接駛入前庭。
夏侯聞聲和阿蘿用木板抬著金旭上了馬車,帶上了小安之后,云夙音他們就跟魯三還有其他孩子告辭離開,等他們走后,魯三便也將剩下的孩子全部帶走,打算尋個院子將他們安頓下來。
有了金旭這插曲,云夙音他們也沒了逛街的興致。
直接回了杏林居后,剛將金旭和小安安頓好,又吩咐人去找赫連霆過來,這邊聽聞消息的君九淵就已經趕了過來。
“怎么回事?”
君九淵只聽人說,云夙音他們帶了傷勢極重的人回來。
云夙音一邊脫了鮫靈絲的手套,讓阿蘿拿去清洗上面沾上的血跡,一邊低聲跟君九淵將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小孩兒傷的很重,體內又有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不出意外應該是奉山或者奉山那邊的人下的手。咱們要是見死不救,他怕是活不過明天。”
她不是個心軟的人,也不是會肆意揮灑愛心的人。
可她對于幼崽總會多上幾分寬容。
況且云夙音極為厭惡奉山這種行徑,這讓她想起了當年還沒被老頭子撿到時,和一群半大小孩兒被困在獸籠里面,曾經看到過的那些惡心事情。
要不是老頭子,也許她會比金旭更慘。
君九淵感受到她身上突然生出的戾氣,不由伸手拉著她,開口說道:“想救就救,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你高興就好。”
云夙音與他十指交纏,眼中戾氣緩緩散去,忍不住朝著他身前靠了靠。
君九淵身上有很濃的藥草香氣,混合著帶著雪后清冷的松柏清香,逐漸讓她平靜了下來,她深深吸了口氣,將之前那幾乎彌漫在鼻尖久久不曾散去的腥臭壓下去。
夏侯聞聲在里面安頓好金旭出來時,就瞧見云夙音賴在君九淵懷里,環著他腰身跟他低聲說著話,兩人親昵至極。
“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