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琰聽著林京燁這番毫不客氣的話,沉著眼看著他:“你什么意思?你是覺得老夫說謊?”
“不敢。”
林京燁卻絲毫不為所懼,只面色冷然的說道,“是不是說謊,奉琰長老心里清楚,至于剛才的話,您覺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他不像是其他巫族的人,會忌憚奉琰。
哪怕對上奉琰滿是鐵青的臉色,他也依舊如之前那般平靜,
“我家阿音不是求著要來巫族,也不是她非得要當那什么密鑰。”
“之前答應來巫族,只是因為她與如月交好,再有赫連少君幾次相求,也因為我曾與她說過,巫族并非是那般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地方,你們也答應替阿淵解毒,讓她知曉你們對她存有善意。”
“她知道你們苦尋密鑰,而她也愿意力所能及的幫巫族,可是現在……”
他看了眼地上早已經沒了生息,被毒素吞噬的只剩半句身體、腦袋都沒了一半卻還瞪大了眼的奉山,直接冷“呵”了一聲。
哪怕沒說什么,可那眉眼間的嘲諷是個人都能看的清楚。
司空雍說道:“話不能這么說,她是密鑰,也同樣是巫族之人,赫連之前傳信回來不是說過,她身上也有咱們巫族血脈,都是同族……”
“什么同族?”
林京燁挑眉嘲諷,“你們怕是不知道,阿音的生母當年不是自愿跟了你們巫族的人,而給了她血脈的那個人,也不過是強占了一夜春宵,留下半塊玉玦就舍了她們母女從此之后再未曾露面。”
“于阿音來說,那人不是她父親,而是她母親的仇人。”
“至于你們……”
林京燁毫不客氣的對著那些巫族的人說道,
“生為同族,她受苦的時候你們在哪里?她被人折磨險些喪命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巫族向來高高在上,看不起外族之人,也排斥雜血。”
“所謂同族不過就是有利可得之時,拉出來的那么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如果你們覺得憑著那么一絲血脈,阿音就該待你們如同至親,為著你們巫族奉上性命,我勸你們還是別想太多。”
“她沒那個義務,你們也沒那個資格。”
林京燁的話直白的讓人難堪,周圍那些原本還憤憤的巫族之人也都是忍不住沉默下來,連帶著司空雍也是臉色微變,卻沒出口反駁。
“阿音不是剡王,她也不求著你們巫族什么,你們若真想讓她與巫族交好,那我勸你們還是真誠些好,別去拿著那些冠冕堂皇的話糊弄她。”
林京燁說完之后,就沒再繼續提云夙音,而是對著赫連云天說道:
“還有,這次來大月,因為是乘的巫族的船,想著有赫連同路不會出什么問題,所以我將這一季送往巫族的東西,還有這兩年該給巫族的商行紅利,以及所有該給你們的銀票全部封箱放在了船艙里。”
赫連云天臉色一變,旁邊其他人也是紛紛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