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小丫頭說我什么?”衡羽長老好奇。
云夙音笑道:“她說您跟巫族其他的人不同,脾氣率直,喜好隨性,醫治旁人時也大多都看眼緣,對族中之人未必親近,反而有時候對外族的人好過族人。”
“如月說巫族里很多人其實都看不太上外族之人,反倒是您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去游醫一次,救過不少外族的人,還說您在族中鮮少與人交好,卻是唯一一個跟圣巫一樣,不管是對著族人還是外族之人都十分公正的。”
“還沒來大月之前,如月就跟我說過,說我若是跟您相識,說不定會與您投契。”
赫連如月的確是說過這些,只是她的言辭要更加不加修飾,也“粗獷”一些。
在她形容里的衡羽長老,是個率性隨意的有些過分的人,也跟巫族其他人不同,不怎么以族群為傲,反而還看不太慣族中那些人的高高在上。
當時赫連霆答應她,說她來了巫族之后可以查看巫族醫典的時候,她還覺得不太可能,可赫連霆卻是一口咬定肯定沒問題,說衡羽長老不會介意,說不定還會很高興跟她交流醫毒之術。
云夙音那會兒還存著懷疑,可當真正見到衡羽長老,跟她言談相處過一會兒之后,她倒是有些理解赫連霆和赫連如月當初為什么會那么篤定了。
這位衡羽長老的性情,的確跟其他人不同。
通透又率性,很是讓人喜歡。
云夙音本就不是那么喜歡心眼太多的人,也厭惡有人算計于她,至少目前看來,這位衡羽長老待人還算真誠,而且她也挺喜歡眼前這個有著年輕人皮囊,卻有一個看清世事后格外率然的巫族長老。
因為衡羽長老,云夙音對于巫族也不全然都是嫌棄和厭惡。
衡羽長老聽著云夙音的話忍不住低笑出聲:“我看你這些話怕是修飾過了吧,那小丫頭可不會這般夸我,指定是說我脾氣古怪,不好相處,陰晴不定還難以接近。”
她跟赫連氏也沒什么交情,也不太愛來大月這邊。
早前赫連如月開不了靈脈,沒有繼承赫連氏天賦之時,赫連云天曾經不甘心請她來給那小丫頭“看過病”,想著讓她能否想辦法替赫連如月開靈脈。
衡羽長老還記得,她那會兒性子比現在嚴肅一些,也不太愛笑,覺得赫連云天想另開靈脈無疑是異想天開,兩人就起了爭執。
那會兒赫連如月那小丫頭還被她給嚇哭了。
打那以后,赫連如月見到她時就直躲,而赫連霆那小子對她也帶著幾分懼意。
衡羽長老也知道自己的性子,不討族中那些小輩的喜歡,就連那些與她同齡的老家伙,也沒幾個會在背后說她好話的,所以赫連如月哪有可能那么夸她。
“那小丫頭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編排我呢。”
云夙音被她直接的話逗得抿唇輕笑,“也沒這么難聽,他們兄妹都挺崇拜前輩的,只是或許是前輩太過厲害,所以才會讓人覺得自慚形穢,不好相處。”
“你用不著替他們說好話,我又不是那般小氣之人,會因為幾句閑話就找他們麻煩。”
衡羽長老睨了她一眼,
“不過說起來,你給奉山下的毒到底是什么?”
云夙音輕笑:“離心散。”
衡羽長老:“……”
“真的是離心散。”
云夙音見她瞪眼的樣子,笑著解釋說道,“我之前在碼頭上說的話其實也不全是糊弄人的,那離心散的毒性的確如我所說,能讓人渾身腐爛,血骨分離,卻還能保心脈不絕。”
“這東西本是古帝王家豢養的術士,在制作陪葬用的引路童子時會用到的陰損東西。”
“引路童子?”
衡羽長老皺眉,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