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夙音有些無辜的看著陡然變色的衡羽長老,對著她道,“我與您說了,之前碼頭上我并沒有騙你們,奉山中的的確是離心散的毒,只是七曜香的藥引在我身上,我碰了他,所以他才會毒發。”
衡羽長老問道:“那赫連小子和其他人身上的離心散……”
“也是真的。”
云夙音微歪著頭,“我說過,我沒騙你。”
“……”
衡羽長老看著眨巴著大眼,滿臉無辜的云夙音,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原以為離心散是假的,也不曾相信過所謂的七曜香。
之前在碼頭上,她看出來云夙音在奉山身上動的手腳,只以為她是為了嚇唬巫族的人才會編造出那番說詞來,想著讓她震懾族人所以并沒有揭穿。
可她卻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離心散這種東西,而且所有去過南越的巫族之人身上,居然都被云夙音下了藥。
衡羽長老頓了半晌才道:“你膽子可真夠大的,你就這么告訴我,不怕我對你做什么?”
雖然她看不上那些族人,可他們的確是巫族的人。
云夙音聞言燦然一笑:“換成是旁人,我自然不會實言,頂多就是找個借口隨便糊弄過去。”
“可是前輩之前看出我動了手腳也未曾揭穿我,剛才也絲毫沒有對我隱瞞心思,而且還幫著我替阿淵解毒,甚至能將外族之人和巫族的人放在一視同仁的位置上,我自然也沒什么好騙前輩的。”
云夙音聲音清淺,對著衡羽長老時也格外的坦然,
“就如前輩所說,我對巫族其實并不太放心。”
“之前若非是要替阿淵解毒,再加上小舅跟赫連霆之間的關系,光是奉山和奉氏做過的事情,就足以讓我對巫族心生惡感。”
“我下離心散也不過是為了自保,也從無加害他人之心,我總不能將我和阿淵,還有這些跟著我們一起來的人,都置于毫無半點還手之力的地步?”
衡羽長老聞言抿著嘴角,息怒不辯。
云夙音也不怕她,只露出抹淺笑說道:
“我對巫族沒有惡意,也不是什么嗜殺之人,離心散不被激發毒性之前,只是大補之物,且兩個月不毒發,藥性便會消融在血脈之中,化作養料滋補身體。”
“如果我們在巫族安然,那些離心散便當作是我送給巫族族人的禮物,可如果巫族對我們并不那么友好,這也是我們的退路。”
“還望衡羽前輩能夠理解。”
衡羽長老聞言看著眼前鎮靜至極的小姑娘,明明是這般隨時都能翻臉的事情,明明這話要是被別的巫族之人聽去,怕是能直接對她生了殺心,可云夙音卻說的淡然至極。
她也不知道該說是她膽子大,還是該慶幸聽到這些話的人是她。
衡羽長老說道:“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以后不要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