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剛才提起巫族的人,提起奉氏的時候,那臉上的冷漠和淡然甚至是不屑,都絕不是偽裝出來的,她提起外族之人時,并沒太多高高在上的倨傲,也不像是其他巫族的人那般護短。
這種情況下,云夙音與其遮遮掩掩徒惹人厭煩,倒還不如索性坦蕩一些。
“離心散對巫族并沒壞處,她出去找赫連霆他們驗看一番也就清楚,而且巫族內斗遠比我們想的要更加激烈,她在碼頭上既然沒有揭破我們,現在也不會告訴別人。”
夏侯聞聲聽著云夙音的話后,忍不住道:“這巫族里面當真斗的那么厲害?”
他還以為之前衡羽長老是故意那么說,用來取信他們的。
云夙音盤著腿坐在君九淵身旁不遠,平靜說道:“應該是真的。”
“之前在碼頭上,你沒發現巫族這次派來接我們的那幾脈主事之人,彼此之間都有不和?”
奉琰就不必說了,對“巫族密鑰”早有打算,顯然對圣巫不忠,而且連圣巫那邊都不清楚的玉玦之事,奉琰居然知道,還當成了尋找“密鑰”下落的手段。
奉山一手毀在她手里,奉氏之前的打算也全部落空,就連奉氏也險些惹得一身腥,奉琰肯定是對她不懷好意的,而且那人面慈心黑,對待奉山尚且下手狠辣毫不留情,更何況是對他們這些“外人”。
那個玉飛宗看似性情豪邁,不拘小節,說話做事極為隨意,可實際上卻是個心思細膩的,而且手段也不小。
他跟奉氏有些不和,之前到了碼頭看似隨口說的那些話,實則句句都在挑撥她與奉氏,甚至跟奉琰之間的關系,他看似粗枝大葉,可說話卻一針見血。
那個司空雍……
云夙音微瞇著眼,她記得赫連霆說過,圣巫便是出自司空一脈,且每一任圣巫都是當代“司空”。
那個司空雍按理說應該是向著圣巫的,也會照著圣巫的吩咐保護“密鑰”,甚至維護圣巫在巫族的地位和尊嚴才是。
照理說之前奉山被她逼迫承認謀害于她,甚至背著圣巫生了叛離巫族之意時,司空雍就該第一時間將人拿下嚴審,可他卻是眼睜睜的看著奉琰殺人滅口。
奉氏和奉山可是險些斷了巫族命脈,毀了“密鑰”。
司空雍這般行徑只有兩個可能,要么,司空一族未必有那么忠于圣巫,甚至和奉氏一樣生了異心,才會絲毫不在意背棄巫族之人。
要么,就是巫族出了什么事,讓他不得不暫時“放縱”奉氏。
除了他們之外,唯一讓云夙音感覺不到太大為何的,就只有赫連霆的父親,大月國國君赫連云天。
或許因為他掌管著大月國,跟巫族雖然同脈,卻不在巫族圣地,赫連氏也大多都留在大月國這邊,鮮少摻合巫族決斷,沒有太多利益關系,所以與其他幾脈關系都屬平平,暫時看不出來好壞。
云夙音摩挲著指尖淡漠道:“這個巫族的水深著呢,這幾脈之間古古怪怪,那圣巫閉關也太過突然,我總覺得巫族內里怕是出了什么問題。”
“咱們如今人在大月,想要離開肯定是不可能的,既然非去巫族不可,在沒弄清楚巫族情況之前,能拉攏一個至少表面跟咱們示好的長老,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