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糖葫蘆啦!一枚靈玉兩串唉!”
“香噴噴的糖炒栗子,三枚靈玉一袋!”
“瞧一瞧看一看咧!貨真價實的翡翠玉鐲,只需一百枚靈玉就可以帶回家了!”
集市上的叫賣聲不絕于耳,拾盈禁不住美食誘惑,很快便顯露本性,拉著余溪挨個掃蕩美食攤子。
拾盈是常客,頗受店家青睞,各種優待不在話下。余溪則第一次入集市閑逛,人生地不熟,故而只靜靜地跟著拾盈。
拾盈見余溪一路沉默,不由得出聲詢問:“神仙姐姐,你怎么不說話呀?”
“我……不善言談。”
“這樣啊!既然你不想說話,那吃點東西怎么樣?”
拾盈舉著塊兒牛乳糕,在余溪面前晃了晃,示意她張嘴。余溪猶豫一下,依言而行。
牛乳糕入口即化,竟莫名的可口。拾盈見余溪享受的表情,忙遞過去一盒甜品,說:“這里面還有很多,都是很好吃的甜品呢,你嘗嘗看。”
余溪接過,挨個品嘗,無一不是人間美味,登時被佳肴折服,跟隨拾盈加入了浩浩蕩蕩的吃貨大軍。
興致相投之下,初識的隔閡立即消散,余溪不再沉默,虛心向拾盈求教起芷蘭界各地美食。
兩人聊得興起,不覺間日已近午,隨便找了家客棧坐下,要了幾碟家常小菜。
拾盈大侃特侃,最后說:“你要說這吃的,自然是各有千秋,不分高下;但是要說這喝的,還得數南院鐘酼宮出品的酒釀,尤其是那鎮院之寶之一的‘吟賞煙霞’,堪稱冠絕芷蘭!”
余溪奇道:“聽你這意思,‘吟賞煙霞’莫非出自南院院長之手?”
“正是。”拾盈頓了頓,又補充道,“要說她也是個癡情種,若非鐘意,又怎會紆尊降貴親自釀酒呢!”
“如此說來,這‘吟賞煙霞’內藏玄機,只是不知何時有幸嘗到?”
“仙釀難得,唯有前往邀月樓主樓才有些許機會。”拾盈輕嘆,“我與她雖可稱同僚,彼此間卻是天差地別,單論修為,只怕她不遜色于你。”
拾盈正自黯然神傷,忽聞碗碟摔碎之聲,循聲望去,見一彪形大漢沖著店小二破口大罵:“你個孫子上菜都不利索,竟然敢當著你大爺的面兒摔我剛點的菜,我看你是活膩了!”
店小二犯了錯,自覺理虧,連聲陪笑:“這位爺息怒,小的攝于您的威勢,一時手滑,多有得罪,還請老爺見諒,我這就去給您重上。”
那彪形大漢被飯菜濺出的湯汁潑了一身,怎肯善罷甘休,當下揪住店小二的衣領,揮拳欲揍。
“手下留情!”
伴隨著一聲略顯焦急的斷喝,布衣少婦匆忙下樓,來到彪形大漢身邊,將店小二擋在身后,道:“客官息怒,這是家中小弟,閑著沒事兒來店中幫襯,不想卻犯了錯。他年紀輕輕不通世故,今日我作主,讓他給您賠個不是,再免去這頓飯錢權當謝罪禮,您大人有大諒,就饒他一回吧!”
老板娘說完,朝身側瞥了一眼,店小二會意,忙跪下磕頭謝罪,請求彪形大漢寬恕于他。
那彪形大漢雖面相兇惡,到底也不是小肚雞腸之輩,眼見老板娘開口求情,店小二認錯態度良好,心中怒氣消解不少,大手一揮,說:“今日故且放過你,下次若再犯,便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是是是,我回去后一定對他嚴加管教,絕不會再驚擾各位客官。”老板娘這邊對彪形大漢點頭稱是,另一邊沖店小二喝道,“你在這里瞎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到街上給這位爺置辦身新行頭!”
店小二答應一聲,跑出店去,老板娘吩咐完他后,又命另一個小二重新上菜,圓滿化解一樁禍事。
余溪被老板娘一番教科書般的神級操作驚得目瞪口呆,當下便致以崇拜的星星眼——自從被拾盈同化成吃貨后,她的行為逐漸趨于平民化——老板娘似是有所覺察,回眸一笑算作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