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發生了一件大變故,可能改變大周和北梁之間的狀態,只因這變故已打破了雙方多年的均勢,我們這里,真有可能被牽連進去了。”
“是什么大事?”
“一個月前,大周玉寨關守將顏林被北梁伏擊得手后被抓了,竟然賣敵求榮,投降了北梁,把玉寨關拱手送給了北梁……這玉寨關,地處大周最前沿,本就險峻易守難攻,加上連年修筑,可謂固若金湯,北梁多年攻而不克,不知為此死了多少人,顏林這奸賊,一下子就把它送給北梁了。”陳老先生憤慨地說。
“又是這個顏林。他不是裘征的愛將嗎?”
“這種連本朝良民百姓都屠殺的無恥之徒,只要能活命,哪管什么廉恥?”
“那現在兩國戰事如何?”
“不知道,裘征聽說顏林投敵,氣得連吐鮮血。北梁得了玉寨關,立刻揮師南下,猛攻天陰關,裘征不得不親自指揮三軍,拼命死守,還好正好北梁主將染病,攻了好些天沒攻下來后,就退了,裘征雖然守住了天陰關,但丟失玉寨關之責,已經是大罪了,大周朝恐怕得換帥了。”
“這裘征不是什么好東西,殺了我哥,逼反我爹,換了更好。”
“是啊,但他是太后信任的人,先皇駕崩之時,當今天子年紀尚小,太后便一直垂簾聽政至今,不肯還政于天子,她相信裘征有將才,雖有很多大臣說裘征有劣跡,還是用人不疑,只不過這一回,肯定是保不了他了。”
邊冰玉對于朝廷的事,既不知道,也不關心,只是點頭。
老先生又道:“不過,就算不想撤他,眼下這個局勢,估計裘征也不想干了,天陰關的城防做得遠沒有前面那兩個關好,地勢也比不上前面兩關險要。前面那兩個關可以一守十幾年,這天陰關,若是北梁全力攻,怕很難守得一個月以上,再丟一個關,我怕他自己性命都難保了。”
“你的意思是,天陰關誰來守,都守不住?”
“難,除非是絕世良將,可是這些年里,太后主政期間,重文輕武,對外軟弱,只想著求和苛安,朝廷良將貶的貶,亡的亡,勉強還有點帶兵能力的就是裘征,哪還有什么天才將領?積弱已久,換誰恐怕都沒有用了。”
頓了頓,又說:“北梁偏偏兵強馬壯的,天陰關一旦失守,伏龍山脈便成前沿,平定關緊接伏龍山脈,乃是到北梁的主通道,也甚為險峻,玉寨關失守后,便一直在加緊加高城墻,修筑工事,如果平定關失守,大周危矣。所以平定關的城防,做得跟玉寨關差不多,北梁未必能突破,則伏龍山脈,有可能成為必爭之地。”
邊冰玉說:“那我們怎么辦?”
“現在能怎么辦,只能靜觀其變,咱們這里雖是天險,但兵力這么少,根本打不了仗,一旦天陰關陷落,怕是只能投靠別家山寨了。祁鎮這些人看不清形勢,還在努力爭做大頭領,真是愚昧之至了。”
“藍頭領知道這形勢嗎?”
“當然知道了,所以現在最憂心的是他,他知道后山險峻,一直讓加緊修筑工事,可是沒人愿意聽他的,他手下只有三十號人,他帶這三十號人去修筑,辛苦了幾天后,大家也不肯干下去了,說別人都閑著,憑什么他們辛苦?”
“我也沒有支持他是吧?”
“為這個事,你都快把他罵死了,嫌他沒事找事干,怎么可能支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