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揀廠門前,跟邊哥一起抓人的滿波聞著院內散發出來的刺鼻味道,走到邊哥身邊散出去了一支煙:“老邊,看院子里的這個情況,寧哲那伙人絕對是發現事不好,已經躲了,而這個分揀廠也沒有破壞的意義,但我聽說那個上官嘯虎,不是西區煤運碼頭的經理嗎?要么咱們去一趟西區呢?”
“你腦子有病啊,鮑老大跟西區的曹匡文當年為了搶河道清理的項目,鬧出了好幾條人命,曹匡文的親弟弟都因此送了命,現在老鮑在南城混的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曹匡文已經把孫軍原來的生意全吃了,正是在西區往起竄的時候,你這時候想進西區,那不是送上門給人當磨刀石的嗎?”邊哥翻了個白眼,低聲道:“我說句難聽的,別看咱們現在都管老鮑叫大哥,但實際上他手里的家底,都不一定能趕得上你我,出于情義和江湖規矩,他既然張嘴了,咱們可以幫忙辦事,但你有必要砸鍋賣鐵的幫他干嗎?當年劉狐貍他們跟在老鮑身邊,都能大口吃肉,但現在老鮑自己都喝不上湯了,你上位也沒有意義,那還往邊上湊合啥呀?”
滿波聽完邊哥的一番話,沉默數秒之后,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事咱們做做樣子就得了?”
“那對唄!在南城區,咱們怎么折騰都沒事,今天晚上咱們啥也不干,就帶著這一百多人,挨個娛樂場所的轉悠、抓人,一來顯得咱們是真心在辦事,二來也能借這個機會揚名,這多好啊。”邊哥猛嘬了一口煙:“之前跟老鮑最親近的那些人,現在雖然已經被流放出要塞了,但他們至少在老鮑好的時候賺到了錢,但你說咱們如果這時候把自己折騰進去,那是不是就有點傻逼了?”
“我懂了!”滿波瞬間通透,轉身對著人群吼道:“都抓緊登車,咱們換個地方抓人!”
……
邊哥作為一個老江湖,花花腸子那不是一般的多,一整夜的時間,他帶著一大批人,開始在南城區的各大娛樂場所招搖過市,打著抓人的名號閑逛,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寧哲感到恐懼而不敢露面,如此一來,他既不用涉險,也能對鮑文光有個交代,一夜無果之后,他在天亮后又第一時間帶人返回了東發廠,上百人拎著刀棒在門口一站,直接導致了東發廠停工。
對于這個結果,邊哥十分滿意,感覺自己用最小的代價,取得了最大的效果,但是從未跟寧哲有過接觸的他并不知道,其實自己的這個對手,也不是什么好鳥。
要塞里面是有銀行的,但是寧哲從未在銀行存過錢,他不知道這個方法是不是靠譜,所以也沒敢輕易嘗試,一覺睡醒后,他帶著龍、虎、豹三人離開洗浴之后,簡單吃了個早飯,就在某街道的小旅店開了個房間,將三人安頓好以后,自己一個人出門,向著街道對面的春麗按摩院走去。
前幾天寧哲配合張舵抓捕那伙武器劫匪的時候,曹興龍曾經在一個呂氏特務的口袋里,翻出了一張名片,而那張名片上的地址,就是面前的這家按摩院。
原本當初看見這張名片的時候,寧哲并沒有什么特殊想法,只是按照曹興龍的說法,感覺應該是那個特務有什么老相好或者小情人啥的在這里工作,但是那天晚上,張舵卻在電話里告訴寧哲,他們無法在外四區逗留太久,得盡快返回行政區,當時也正是這句話引起了寧哲的注意。
如果特勤小組的人不能長時間在外四區逗留,那么死掉的那個特務在外四區包養情人的可能性就不大了,而且在事發當天,張舵在接到寧哲的電話不久以后,就趕到了茅村,也親口承認他們是提前趕到了南城區進行蟄伏,平時并不會在外四區逗留。
綜上所述,寧哲當天在看見這張名片的時候,就隱隱感覺這個春麗按摩院不簡單,甚至懷疑這里其實是呂氏的一個地下窩點,而此他刻準備前往此處,也是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