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星在上,受晚輩三拜!”
“文曲星在上,受晚輩……”
……
嘩啦啦!
眨眼之間,現場直接跪倒了一大片。
崔品玉整個人,這次徹底面如死灰,眼前都是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見了。
但……
他還是不甘心。
憑什么!
崔品玉在心中憤怒的問自己,雙手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
我崔品玉,出身清河崔氏世家。
從小無數名師環繞,見過無數當世大家。
這一切豈是人人都有的?這個條件,是自己家中父輩無數年經營積攢來的!
而這個小商販。
充其量,也不過就十年苦讀。
“我不服……我不服……”
崔品玉幾乎眼角泣血。
“我幾代人積累的優越條件,憑什么輸給你十年苦讀……憑什么,憑什么……”
越想越氣,忽然抬起頭,再次厲聲爆喝:
“大家不要受他的騙了!”
“此人琴藝習練多年,定是早就作過寫琴之詩,今日明明是應場作詩,他卻拿存貨來糊弄!”
“我清河崔氏崔品玉在此發誓,若是我出三個題目,七步之內你做不出詩,這琴你便休想拿走!”
“若是你能作得出,我崔品玉愿與清河崔氏了斷,從此入奴籍給你為奴!”
……
崔品玉一聲爆喝出來。
一瞬間,所有的目光都聚集了過去。
無數雙眼睛此刻都是怒目而視了,便沒有怒目而視的也是眉頭緊皺。
這一下,連人群中一些不說話的世家子弟也不滿了。
這個家伙怎么還要抬杠?
便是抬杠抬贏了,這不也太掉份了嗎?
這般刁難人家作詩,沒得辱沒了世家兩個字!好歹你在官場上去干這事啊,大家又不是不幫你,在街頭怎么能這樣呢。
程處默嘿了一身,當場就挽起了袖子。
這樣欺負人的紈绔能在長安活到現在,他只覺得愧對陛下!
不過長孫沖還是拉住了他。
“長孫沖,你又干嘛?這種人你看得下去?”
“處默,稍安勿躁啊……”
“我踏馬……”
“處默,處默!你先聽我說,令尊公務要緊,公務要緊……”
“你再提我爹信不信我……”
“不是這樣的處默,你不明白這里的規則啊。”長孫沖比程處默更知道清河崔氏的強大。
雖然最近受了重創,但畢竟百足之蟲啊。
為什么是“受到重創”,而不是直接消失了?陛下可是都發火了啊。
這就說明清河崔氏不管怎么說,還是有能力跟朝廷對話的。
長孫沖只得換一個理由,而且這個理由也并非他胡謅,而是真實情況。
“處默,你們軍中打架有人打不過,難道也靠長官來管么?”
“這……”
程處默一愣。
他當然知道,軍中打架長官是不能管的。
這種時候,要么雙雙處罰,要么分開到不同的軍營,但是無論如何,軍官是不可以“仗義出手”的。
軍官要是出手了,那被打的以后還要被打,而且是變本加厲。
那現在這個情況……
仔細想想好像真的不能幫啊。
見程處默面露猶豫之色,長孫沖也湊近了繼續道。
“這一關,只能這小哥自己去過。若是過不去,往后就是那人要非議他,其他讀書人也難替他說話了,明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