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臣眼中的光芒更清晰了,
“先生不愧是詩仙,琴仙,儒仙!能得陛下垂青,引以顧問,遇事不驚,還能考慮的如此周全,果然有長才!”
“就不知先生有何見解,打算在何處安葬?”
王玄臣這么一說,秦懷道頓時怒了。
長孫沖、尉遲寶琳等人還好,他們主要在奇怪李盛想干嘛……
他以前老聽父親說這些世家無法無天,在長安還算收斂,在本地那簡直是一群土皇帝。
以前他還只是從這些聽說的事情上了解五姓七望,如今方知這些人真面目。
看王玄臣這神情,分明在這些人眼中,出身寒微之人,真就是草芥一般,連人都不算!
但……
秦懷道正要開口怒斥。
李盛卻搶先笑了,大聲道,“好!”
“這位老弟夠爽快。這地方打起來,事后料理起來難免麻煩。正好長安城外荒地極多,便流民也才用了不到十分之一。”
“我等,何不去城南荒山崗的林子里?正好幽靜之地才適合談話。好好把今日之事……聊個明白?”
王玄臣撫掌大笑!
“好!先生爽快!”
“既然如此,那么先生,請!”
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一下,別說是長孫沖了,便是秦懷道,尉遲寶琳這兩個不怕死的,還有一心維護李盛的幾個丫鬟,丹青……乃至于表面穩如老狗,內心早已擔心的要死的秦若嬋。
所有人,臉色瞬間都白了。
齊齊倒吸一大口涼氣,夜色中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熱了幾分,甚至沸騰起來……
十幾雙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李盛。
卻見李盛淡淡一笑。
“你們看著我做什么?”
“殺掉兩百多人,難道你們就不怕麻煩事么?”
這話一出,眾人簡直要噴了。
神特么“不怕麻煩事么”?
現在要怕的是麻煩事?
現在是你小子命要沒了啊!
然而李盛只是淡淡一笑,接著,大步向著夜色走去……
王玄臣一陣大笑,
身邊的鄭靈、盧文,崔品玉,更是笑的樂不可支。
眼中都是嗜血的光芒。
但王玄臣到底是這群世家子弟中最優秀的一個,心中還是不免有一絲疑慮。
這人就算是才智冠絕天下,但……
怎么能如此淡定?
現在的局面無比清晰了,一群世家子弟找來這許多打手,中間還有近百名五姓七望家中培育的死士,武藝不弱于禁軍中的玄甲精銳。
這人怎么好像沒事人一樣,甚至……
王玄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人好像……勝券在握一樣!
這太不可思議了!
難道有詐?
……不對!
肯定沒詐。
王玄臣很快放開了心中的疑慮。
他知道的很清楚,長安的兵馬是絕對沒人可以輕易調動的。
玄武門政變,李二自己豈會不小心這種事。
憑他們幾個國公之子,根本不可能調動長安兵馬——別說是他們,連他們的國公爹都極難調動。
既然沒有兵馬,那這“詐”之一字從何而來?
拿頭來“詐”???
自己這邊這么多人,他也不可能跑……
王玄臣很快確定,這一定是這個李盛虛張聲勢!
于是臉上再度浮起笑容。
雙目中的神光,也逐步恢復,漸漸的達到了頂點。
很快……
一大群人,一小伙人……出了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