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北漠又是一片貧瘠,怎么可能找得到食物。那就只有……”
“只有沿著絲綢之路的……更西北的方向了啊?”
盡管房玄齡、杜如晦都覺得荒謬。
甚至魏征自己都覺得這么想太過不可思議了。
但……
排除了各種,與信箋之中的要求不吻合的地方。
那么李盛的目標,也就只有漠北以北了啊?
可是那地方……太遙遠了。
當年在漢代,國勢何等昌隆,之后國君也是耗費了無數錢財,籌備了大量物資,才將張騫送出塞,趟出了一條絲綢之路。
可是如今……這么遠的距離,李盛怎么可能抵達。
那張騫是出使,走到哪報個漢使的身份,路上的各路小邦小國多少都會給些面子。
但人家出使,李盛這可是出兵啊,走到哪都必然引起敵對。
其中首當其沖的就是突厥這三十九萬大軍。
這哪能抵達那么遠的地方?除非是殿下追著突厥人滿地跑。
但……一萬三千人,甚至殿下獨立統御的兵力就三千……
這點人馬,能追著三十九萬大軍跑嗎?
魏征思索了一路,直到回府也沒想出任何答案。
最后只得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念頭。
既然是基本沒有可能性的事情,反復思索的確是沒必要。
……
長安城南。
王氏大宅深處。
一片精致考究花園之中,此時擺放著一張整塊雕成的白玉大圓桌,幾名老者正在宴飲。
身邊,是一群又一群的舞姬歌姬,絲竹琴瑟裊裊……
一片熱鬧!
幾名老者推杯換盞,個個滿面紅光,興奮不已。
這場面若是被大宅之外的人看到,定會驚的下巴戳碎地面。
這特么都什么時候了,還有心情奏樂跳舞飲酒狂歡?!
不過事情就是這樣,五姓七望底蘊深厚,確實有心情。
“王兄,再飲啊!再飲再飲!”
“崔兄,能再飲一杯否?哈哈哈哈哈!”
“今日是我五姓七望大喜之日,豈能不飲!”
“再飲!哈哈哈哈哈哈再飲再飲!”
“當浮一大白!哈哈哈哈哈!”
眾老者興奮不已,推杯換盞好不激動。
酒過三巡。
嘭!
王景才將酒杯重重的拍打在白玉大桌上,雙目泛紅,惡狠狠的道,“天道好還!天道好還!”
氣氛正是歡快熱鬧之時,王景忽然面露苦大仇深之色,顯得十分突然。
但在座的幾名老者之中卻無人感到有問題,反而紛紛頷首。
崔白鶴,盧長庚當即也是雙目泛紅。
“圣鄉侯這惡賊,今歲自他出世以后,我們這些世家大族吃了多少苦頭?”
“朝廷治理天下,我等世家沒有功勞,好歹也有苦勞吧?這許多讀書人,這許多大儒,那不都是我們培養出來的。可恨,可恨……”
“可他李二是如何對待我們的?”
“如今突厥王師南下,早晚叫他李二授首。屆時方可消我等心頭之恨,哼!”
眾人越說越是氣氛,一個忍不住又是一人一杯,狂飲起來。
便在此刻,一道不起眼的腳步聲正在王氏大宅中走動,快速接近這處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