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大壽說到此處,直接搖了搖頭。
“若是用來包裹大船,那是肯定不夠的。這大船船底,若要順利滑入運河而保護船體不傷,至少需要一寸半以上的厚度!”
一寸半!
五分之一寸!
無比清晰的數據,無比強烈的對比。
從蘇大壽一說,王景,裴寂……
這群人,頓時再次愣住。
若是這樣……
那就妙了。
這事可太妙了。
厚度少了這么多,這分明就是缺斤少兩,偷工減料啊。
這樣弄出來的船甲,豈能起到保護船體的作用?
換算成禁軍兵丁所穿的甲胄,那就是紙一樣的纖薄。
這能保護船體?
這能保護個鬼啊這!
根本不可能起到保護作用。
這么一想……
裴寂笑了。
蕭瑀笑了。
李天城,鄭太山,盧長庚,崔白鶴笑了。
王景,李承乾笑了。
這特么的,豈不是自欺欺人嗎。
這船要是真滑下去,那百分之百就只有一個結果。
一頭攢死!
……
并且就在此時,蘇大壽忽然又笑著提醒道。
“諸位大人如若是擔憂被這船搶了風頭,那真是大可不必。”
“這船雖大,但卻絕不可能順利送入運河。這銅皮不但纖細薄弱,還有一個致命之處。”
“這銅皮,并非整塊的船甲,而是一片片,分別釘在船底的!”
……
蘇大壽這么一說。
王景,裴寂,李承乾等人懵了一下。
緊接著……
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簡直要笑死了。
這特么的,李盛居然連自欺欺人都不知道搞全套。
這要是滑入運河,那這船豈止要四分五裂,怕是直接摔成碎末了吧……
簡直笑死個人!……
眾人一通大笑,這心情頓時就好了。
特么的,想想李盛造出這么個大而無用的純擺設,渾身都舒坦的要命。
王景裴寂李承乾,這伙人此刻眉開眼笑,簡直都想找人送酒送歌姬過來了。
這么開心的樂子,怎么能不一邊飲酒一邊聽曲一邊欣賞呢?
便在此時……
人群忽的一陣鼓噪。
有伙計從船廠之中走了出來,手中全都捧著漆成玄黃相間的繩索。
用這繩索,將人群從運河邊上,遠遠分開到兩岸。
無數百姓、游人意識到出航大典就要開始,頓時興奮起來,要不是……
要不是李盛將名在外,武勛聞世,這群無聊又興奮的圍觀者真能直接把現場給沖了,硬湊到運河邊上去看。
這一幕……
自然也被王景等人收入眼中。
如果是幾分鐘之前,那么他們可能看著非常不爽。
瑪德,妖人造船要出海,這可是于國不祥啊,你們在興奮個啥勁呢。
但現在,不同了。
王景,裴寂,還有李承乾,這群人看著亢奮上頭的圍觀百姓,往來游人,心中越發舒適。
好啊……
就是要更多的人來圍觀,這才有真樂子可看!
他們本來還想著,李盛這妖人此次多半是找不到船匠,強行應付差事。
造個船根本送不進水里,純粹糊弄天下人,硬繃著沽名釣譽呢。
就等著哪天李盛的這場大騙局露餡,那樂子可就大了。
屆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