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眾人期待緊張的目光,裴寂再次微微一笑。
這目光叫什么?
這就是仰望強者的目光啊!
而自己能否當得起這個定位,這種……感覺呢?
裴寂感覺,問就是沒毛病。
見王景等人一臉驚愕,仿佛十分激動,但又按捺著不敢說出來,就怕一下翻車,到時候直接啥也撈不著的眼神。
裴寂臉上微笑,這眼神更讓他越發得意。
呵呵呵!
什么叫勞心者治人,這不就是!
“呵呵。諸位可能不知道,黑市的硬木價格,漲到五萬貫一根,這是什么概念。我一般,只用兩個字來形容……”
“啊?兩個字?”
“這不要緊。要緊的是,硬木漲價到五萬貫,這也就意味著……”
“最近這段時間,咱們對硬木的管控,極為到位。而這管控之下,這段時間……整個杭州一帶州郡的黑市之中,都無半根硬木流入其中。”
“諸位,硬木價高,正說明李盛這妖孽,未能搞到硬木啊!”
說罷,裴寂當場大笑起來。
王景等人聽完,紛紛雙眼發亮。
這……
果然是這個道理。
如果有硬木流入杭州這一帶,硬木價格又豈能如此之高。
硬木價格居高不下,這可不就是意味著,天下并無硬木流入杭州這一帶,那么相應的……
不也就可想而知,這李盛根本就沒處搜羅硬木了嗎。
這推測,絕了!
漂亮!
王景等人相顧一眼,紛紛露出笑意。
還是咱們裴師父厲害!
不過僅僅是這……王景也還不足以放心,接著又問道。
“可是裴師父,雖說黑市硬木價格極高……但,會不會是因為,李盛在暗中,大肆收購,這才導致硬木價格暴漲?”
這個可能性,王景也是不得不防。
盡管他相信裴寂的能力,既然是裴寂派出去打探情況,堵截木材商人往來的,那么這些木材商人,就必不可能鉆到什么空子。
但李盛此人,實在特殊,王景不得不連最不可思議的情況也考慮一下。
不過他這么一說,
裴寂頓時哈哈大笑。
“王兄此番疑慮,更是多慮了。王兄且記住,這些木材商人,絕無可能暗中偷運木材到杭州,裴某的死士雖比不得古之荊軻,刺殺李盛自是力有未逮,但……卻一定遠遠勝過尋常手段。”
“再者說了……”
裴寂雙眼瞇起,微微一笑。
“李盛手下人馬,裴某派人出去,也多有留意。而這些人馬……”
“之前,便回報于我,李盛的人為尋找木材四處尋訪,但卻并無所得。”
說到這,王景點了點頭,目光悄然興奮起來。
李盛尋訪硬木并無所得,這一點他也知道。
不過裴寂這么說,顯然他的意思是……
“而最近,在下更是打探到。”
“李盛的人,已經完全放棄了尋訪硬木。甚至……連與各路木材商人的聯系,都已經切斷!”
裴寂這番話,說的十分篤定。
毫無疑問,如果不是打探到了確切的情況,確鑿無疑,否則裴寂絕對不會如此肯定。
而這話一說完,王景等人當場一怔,緊接著便真的意識到了。
好家伙……
這意思,也就是說……
目前,現在,此刻,杭州一帶的木材商人……
和李盛那邊,真的已經停止了聯系。
這不就意味著……
李盛,已經放棄了尋找硬木?
眾人頓時醒覺過來。
難怪……難怪裴寂始終如此悠然,滿臉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