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那怎么可能開建廠房,不能啊。
別說是建新廠房——還特么是這么大數量的新廠房——新建任何項目,都根本不可能。
那獲利周期,根本就長的要死,這怎么可能回本?
西湖周邊,游人不斷,這的確是發財的好機會——
當初王景等人是急著摟下杭州最大天然港口這個更好的風水寶地,而當時又沒有典賣田產變現籌資,對于這片地方力有未逮而已。
但西湖這一塊,再怎么好……那也不是立刻就能迅速獲利,回籠資金的。
相應的,李盛眼下深陷木料之困,怎么可能再……
而比起商肆,那造船坊花費就更大,獲利的時間就更漫長了。
不過這么一想……
事情也就好理解了。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情況,但情況很顯然,李盛此刻在這興建的,絕不可能是廠房,記住是絕不可能。
這樣一想,王景等人一瞬間好受多了,滿臉都是笑容。
舒服了。
舒服了舒服了!
不過這下,王景也不由得好奇,“那這李盛是在大興土木作甚?”
“而且……”
這會王景還是不由得皺了皺眉,“雖說是不可能建造船坊,但這畢竟已經修建起來……李盛哪來的錢?萬一……這要真是船坊……”
說著說著,王景的臉色又憂慮起來。
這實在不是王景過于悲觀,悲觀真不是王景的性格。
實在是跟李盛斗智斗勇的這一年間,王景見過的人間險惡可太多了……
不光是王景,
身后的李天城,崔白鶴,盧長庚,鄭太山,乃至一個蕭瑀……
這幫人,誰又沒被李盛的人間險惡安排過。
那豈止是人間險惡,那簡直就是人間險惡的毒打了。
不過話是這么說,另一方面看來……
這些擔憂卻也不是沒有道理,不然怎么會人人都擔憂。
裴師父聞言,微微一笑。
“諸位,這有何可不解之處?”
“李盛這廝,前途兇險的確不假。但眼下,這妖孽不也還有些錢么?”
“王兄,李兄……還有諸位。不可拿幾十萬貫不當錢啊!”
“李盛這妖孽,定是見事不妙,造船大業玩不下去,這才顧左右而忙別的。這又有何難解?再說了……”
裴寂搖頭晃腦,淡然說道,
“諸位所說,這些土木可能是造船坊,也可能是商肆,的確不假。但諸位也要想想,是商肆的可能性大,還是……是造船坊的可能性,更大?”
“李盛沒有硬木,他即便造一百座造船坊,又有何用。那他干嘛還建造這許多造船坊?”
“而另一面,目前,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李盛建造的,不是商肆。”
“那么問題來了,諸位說……這些是商肆,還是造船坊?”
裴寂笑瞇瞇的說了這一通。
王景等人,都不由得為之一愕。
緊接著……紛紛反應過來。
裴寂所言……
似乎還真是這個道理。
的確有可能是造船坊,也可能是商肆。李盛搞這么多商肆是為何,這個是不知道,但李盛沒有硬木,確實就是沒有。
那么確實,他就不可能建這么多造船坊!
這么一想,王景等人就放心了。
一時間,眾人紛紛雙眼發亮,看著裴寂的目光,都變得無比崇敬。
果然……
最牛逼的,還是咱們裴師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