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表妹覺得他有什么不同之處嗎?”楚寧人反問。
肖絳思索著搖了搖頭,“說不上什么,就是怪怪的。好像我曾經見過他似的……”
楚寧人就松了口氣,“那必是沒見過的。表妹幾歲時就被送到尼庵了,除了我和我娘,沒見過什么外人,怎么又會見過他?”
肖絳不說話,但眉頭不自禁皺起來。
倒也不是那張臉熟悉,就是孔八身上一些行為動作,好像在她的記憶深入有影子。
這些都是原主兒給她的,可有些記憶很模糊。
確實,原主幾歲的時候就被送到廟里自生自滅,但幾歲之前呢?真的沒見過什么人嗎?
印象里,她那便宜爹厭惡她,可便宜娘卻一直對任何人都是說,她會好起來的。大約,也是這么深信的。
偏偏,那一時期的記憶像是蒙著一團霧,根本看不清楚。
“也可能是物傷其類,所以感覺熟悉吧。”楚寧人又說。
見肖絳投來疑惑的目光就解釋,“這人的具體身份,我也不知,是我舅舅找到我娘,拜托帶出來見識見識。據說也是從小就患病,家里覺得丟人,就一直隱瞞著不往外放人,滿開陽城倒沒幾個人知道。也據說,沒有幾年活頭了,不過趁著有口氣,看看這天下。不過他能托到我舅舅,而且令我舅舅跟我娘撒潑打滾的一定要我帶出來,想必是有身份的人家。我暗中觀察他很久,這一路上他沒有作妖,自已帶著大夫,也不麻煩別人,也就略略放了心。但是他這一亂闖,我又擔心起來了。”
肖絳總算明白了楚寧人所謂“物傷其類”的意思。
她也是從小被關著,明明是貴族出身,卻連正常人的機會也沒有。存在,就是家族的恥辱。存在,就是被嫌棄的。只不過原主比這個孔八還慘,都沒等到順著自已的意思生活的時候。
不過也許,離開這驅殼,會有更好的來生吧。
這么一嗟嘆,她也沒心思追究孔八的來歷了。畢竟楚寧人此來,一是為了孔八誤闖的事,二是為了辭行。
楚寧人走了,孔八也會走了,那時候不管他是誰,都不成個問題。
“家里來信兒說,已經開始慢慢往外動了。”楚寧人告訴肖絳,“為了掩人耳目,只說要全族回鄉祭祖。九月九登高節快到了,楚家的祖地恰巧就在康城,慢慢走,要到達也得這個時間。留守的都是腳程快的,真到了那一天,他們立即就跑也來得及。”
那一天,是指統一的戰爭打響。
“王上說了,從玉峽關入康城相當簡便,前些日子勝仗的時候,也安排了人手進去。不管什么時候趙淵想動手,讓兩位孫將軍去接應,我一家很快就能進燕北。就是……這樣一來,趙淵就會明白王上是要爭霸的。”
“他早就心知肚明,不然也不會在糧食上卡燕北的脖子了。”肖絳倒是不在意,“很多事不捅破這層窗戶紙,就可以維持表面平靜。其實三國都知道早晚會有一戰,也都暗中準備,就看誰準備得更好。論打仗,我們王上沒怕過誰,就是錢糧這一塊,就得看表哥的了。”
“必不辱命。”楚寧人很自信,也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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