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世女,您這可糊涂了!”刑媽媽向后撤了一步,身子更彎,看起來更恭敬,“講藝堂選教習,那是多重要的事。當初為了請到林先生,王上可是費了大力氣。何況這次還是正式下了聘書,王上親自決定的。那就不是咱們王府內部的事了,也算是朝事。內宅的女人,哪有干涉朝事的道理?”
“那就讓那個丑八怪騎到我們頭上嗎?”高瑜一跺腳,又氣呼呼的重新坐回去,“也不知她給父王灌了什么**湯!”
“姐,慎言!”高鈺有點急了。
他也討厭那個丑八怪呀!
從小到大,他們姐弟從來沒有在一個人的手下吃虧過這么多次的。還有當眾挨鞭子,簡直奇恥大辱,他無法忘記,誓要報復。
但說什么都行,罵什么也可以,只絕對不能提及父王!
高瑜也知道自已不該氣急之下就胡言亂語,因而抿緊了小紅唇,不吭聲。
刑媽媽連忙見縫插針的說,“奴婢知道,世子世女不想讓王上娶了那一位為妃。”說著虛虛打了自已一個耳光,表明是不該說的。
卻又咬咬牙,繼續說下去,表現出一幅忠奸義膽,冒死而言的樣子來,“你們心里想著自已的親娘和嫡母,不只奴婢,我們小魏夫人也是懂的。只王上是一國之主,必須要有正位王妃。不是肖氏,也得是其他人。世子世女消消氣,縱然肖氏輕狂,為了頭野豬,連我們小魏夫人放在心尖上的鴻雁居也敢攪鬧,可咱們還是得學著好好相處,不然就違了王上的意思了。”
她又揭開上次的事,刺激這兩個小的。
其實高氏姐弟連自個兒親娘的面兒都沒有見過,府里似乎也沒人知道,哪里有半分感情和思念?至于嫡母,是指還沒過門就病逝的大魏氏,如今牌位就立在奉先堂里。
高闖情深之說就是由此來的,人沒過門,但牌位卻被供奉,占了正妻之位。
高瑜和高鈺就是記在大魏氏名下,否則也不可能是世子和世女了。
“小魏姨那樣溫良賢淑,就不能提上正妃位么?”高瑜低聲咕噥。
我喜歡練姨。高鈺在心里補足。
但刑媽媽雖然滿意這句話,卻不敢接話茬,只道,“世子世女,聽奴婢一句勸。王上是燕北的天,燕北人都不會違背他的命令。所以不要生氣了,氣到自個兒多不值當的呢?別人又不知道,豈不是虧?”
“我就是不愿意看到那張臉!”高瑜擰緊了小眉頭,到底意難平,“大不了我就病了,上不成講藝堂又不是我的錯。從小到大,鈺兒和我心連心,我受傷,他也總是會疼得不行,自然我們都不能去的。”
“孩子話了不是?”刑媽媽露出笑容,適時表示下親近,“生病也不能生一罪子,憑白還讓王上擔心了是不是?依奴婢看,世子世女還真是要去掂量掂量那一位的斤兩才是。講藝堂的教習,有德有能者居之,無德無能的人,自然也留不長久。之前除了林先生,不是換了好幾個?還有受不得苦,生病受傷的……”
誅心之語,就這么像是隨意聊家常那般的說了出來。
小姐弟瞬間就眼前一亮,對了個眼神,都明白了。
他們身份高貴,憑什么要避開?
應該趕那個丑八怪走才是!
就像趕走之前那幾個那樣,半點也不難的。
那時父王就沒話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