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做的是什么呀?”她看看祝犇擺在展臺上的一大盤。
“這是一匹馬!”祝犇本來覺得自己做得不好,有點不好意思。
可是看了肖絳的手筆,再聽了她的話,突然間就驕傲起來,挺著胸脯說,“我要找到全燕北最神駿的馬!帶著它到戰場上,做王上手下的第一猛將!為燕北立下赫赫戰功!”
“那祝你將來成為大將軍王!”肖絳拍了拍祝犇的肩膀,贊賞的道。
轉頭又看見一個奇形怪狀,“你這個是什么?”
不是筆架吧?她差點沖口而出。
幸好她沒說,因為旁邊的廖章睿對她講那是一座山,代表著燕北的屏障。
這孩子沒有細細解說,但肖絳相信,他這是要守護燕北的意思。
“看看我們的!”旁邊的高瑜等不及,連忙把她和弟弟合力做的大燈瓜遞上來,差點直接懟到肖絳的臉上。
“這是一只豬。”沒等肖絳問,高瑜就大聲解釋,“又臟又臭又丑,就是個丑八怪呢。”
哎呀,小小年紀就學會夾槍帶棒了。
肖絳覺得好笑,臉上就也笑了笑,“沒想到,我們堂堂世女是這么膚淺的人哦。不管看什么人,什么物,都是以丑和俊來區分,完全不看內在的。”
“豬有什么內在?”高鈺哼了一聲。
“豬雖是牲畜,卻為人類做了很大的貢獻。它們的肉可以吃,它們的血可以作為顏料的輔助,它們的內臟可以提煉出藥品,皮可以熟制皮革,連豬鬃毛都可以做成毛刷。”
她定定的望著高氏姐弟,“身為受了供養的人類,不是應該保持感恩嗎?不知道感恩的又算什么呢?而有的人錦衣玉食,享受著百姓和國家的奉養,可卻又做過什么好事嗎?如果沒有的話,有什么權利這樣說豬呢?有什么權利去欺負旁人呢?”
“你說誰……”高瑜差點跳腳,被一旁的高鈺拉住。
哎,姐姐總是這么沖動!
還非要做一只豬來,說是侮辱姓肖的女人。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偏偏對方說的很有道理,他也無法反駁。
這個女的真是牙尖嘴利!
不做好充分的準備,是完全無法在她手里討得好處的,更不用說戰勝她,趕走她了。本以為他們姐弟兩個已經算很忍耐,但是目前看來,程度完全不夠,還要靜靜的潛伏以待機會。
而他們這邊說得熱鬧,旁邊那些假裝看了一遍走馬燈的貴婦貴女們也慢慢的圍了過來。
看到肖絳敢這樣和王上最寵愛的世子世女說話,又想年前的時候,這對天之嬌子淘氣,王上曾經在這個女人的攛掇下抽了孩子一頓鞭子,更是對肖絳產生了惡感。
后娘!
不管王上是怎么看待或者以后怎么處置這個女人,后娘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些貴婦都是正房夫人,出生也都是嫡系,因而對妾室,對后娘,都天生沒有好感。
就見肖絳又指了指一塊方方正正的糕餅問,“這個是誰做的,代表什么意思呀?”
小蘿卜王羽就擠出來,舉著小胖手說,“是我做的!這個是我親手做的!”
“這是棋盤嗎?你喜歡下棋?”肖絳和氣的問。
“不,這是田地!”小胖子指著那塊方方正正中間還打了橫豎格的燈瓜或者叫燈餅說。
“我希望咱們燕北有很多很多的田地,能種出很多很多的糧食。這樣百姓就不會再遭受饑荒。我爹他們也不用再上戰場了。”王羽仰著頭說,眼睛亮得就像天上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