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只是表明一種悔恨和自責態度,并不會成為免官霸職的事實。就算廖老大人真心,高闖也不會允。
至于劉女怎么處置,就要看高闖的意思了。
于是肖絳就也看了看那份廖家的供狀,又拿了老郭提前謄寫好的副本,先退出了高闖議事的小花廳,再一次“提審”劉女。
高闖還是不能放心,仍然派了練霓裳跟隨,也是祝飛親自送過去的。
經過一夜的時間,劉女更加憔悴了,仍然沒有動用食水,甚至好像連坐在那兒的姿勢都沒變過,可見真的是心如死灰。
臨時囚室之外,照樣里三層,外三層的布滿了高手士衛,其實根本沒必要。
在所有的自殺行為之中,絕食可說是最慘烈的方法之一。會采用這種方法的人,死志是非常堅決的。
“我們找廖老大人對峙過了。”她坐到劉女的面前,開門見山的說。
眼睛,緊緊盯著劉女的反應。
這個可憐的女人就像一塊毫無生氣的化石,聽到這句話以后,眼珠子略動了動。隨即,慢慢轉過頭,算是有了正式的反應。
“他認,全認。他說你確實是他的妻子,對于三個兒子,他也悔恨沒有盡到父親的職責。”肖絳說著。
那封自白書上有寫。
只是還有一句:忠孝不能兩全。
這話用得并不算太貼切,但意思明白。表明廖忠并不覺得沒有開后門給自已的兒子,尋求安全和好處是錯的。
其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真的沒有錯。
正如練霓裳所言,誰還不是哪一家的兒女呢?有門路的這么做了,沒門路的就活該送死嗎?
世間事,本該公平才對。
但,廖忠并沒有好好勸解劉女,也沒有阻止最后一個青壯男丁從軍的違紀事件,終究也是有大錯的。
“哦……”劉女臉上浮現出不知是凄涼還是苦澀的笑意,慢慢地,有氣無力地道,“他,他們,還有說什么嗎?”
肖絳就把供狀給劉女念了一遍,時間的節點處稍稍停頓,反復問清楚劉女的答案,在供狀上標好記號,然后再繼續。
足足一個時辰,終于捋清楚了,讓劉女畫了押。
“他有沒有……說別的?”看肖絳細心折好供狀,劉女終究還是問。
肖絳搖搖頭,口中卻說,“我覺得,你應該親自問他。”
旁邊的練霓裳就冷哼一聲。
這個死三八,還真是嫉惡如仇啊。
肖絳心里翻了個白眼,臉上卻非常誠懇,“你也許覺得沒必要,可雖說人這輩子的有些事雖然要難得糊涂,但有些事卻有清楚明白才不枉此生啊。”